伪装
的金色纹路,接着翻转牌面,塔罗牌上穿着红白色长袍的男子正在花团簇拥中高举手中的白色法杖。
施摇光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黑金色的纸牌,塔罗牌中序号为1的正位魔术师,寓意她将合理调配好资源,计划顺利。
说到底塔罗牌只是根据心理暗示,对一些事物进行分析,预测和提供建议的工具,她本来对此并不精通,但毕竟她不能修习修真界的术法,为了她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为男主提供帮助,在经过天道强化之后,她占卜的准确率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有时甚至能左右一些剧情,因此规避了不少麻烦。
看来能替她排忧解难的方法马上就会出现了。
咚咚。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容貌清丽的女人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施摇光勾了勾唇,立刻整理好表情,微笑着起身行礼,“母亲。”
乔晚抬手挥退了房内的侍女,垂眸看了她一眼,这才在桌案前坐下,看着施摇光在对坐为她斟茶。
白玉杯口氤氲出细密的水汽,带着雅致的清香,琥珀色的茶水中有零星几棵碧绿的嫩叶,乔晚不爱喝浓茶,她便每次只放些许,一举一动都文雅好看。
乔晚不做声地看了一会儿,满意于女儿挑不出错处的仪态,这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温家被夺权一事你可知晓?”乔晚抬起脸,轻呷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女儿的神情。
施摇光惊讶地敛起眉眼,连指尖被烫得发红也忘记收回,只一副愣怔的模样,呆呆地重复道,“夺权?”
世家大族多多少少都会安插些眼线,情报往来总是很快,乔晚应了一声,皱着眉挥出一道灵气恢复她指尖被烫红的痕迹,然后才捡了些重要的部分说给她听,与系统说的大同小异,末了又淡淡地说,“温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于你没有半点用处。”
“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有分寸。”
“……多谢母亲。”施摇光乖巧地点点头,“女儿知道。”
乔晚这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她与施摇光的眉眼有两份相似,只是周身气质更冷,她是个太看重权势的女人,作为梵云山的主母她成日里要耗费的心神实在太多了,与掌门之间也貌合神离许多年,所以哪怕是对着自己的独女也难展笑颜。
她停顿片刻,还是分出些心思宽慰了女儿两句,“按你的家世,纵使天资差些不能修炼,但既然生得如此姿容,年轻的小辈里倾心你的少年郎并不在少数。这么些年你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温筠从前在九州三界里当数第一,可他如今既已是个废人,你便该另做打算了。”
“你要争气些,别给我和你父亲丢脸。”
乔晚看得透彻,“温家现在没一个中用的,衰败只是早晚,届时梵云山也会从中分得一杯羹,等到那时再撕破脸会闹得更难看,还不如早早了结——等你父亲回来我会再同他提这件事。”
施摇光闻言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在母亲淡然的目光中应声,“好,晚些时候女儿会带上婚书去主峰同父亲商议。”
“你能拎得清就好。”乔晚满意地点头。
……
“你要借掌门的手跟男主退婚?”系统若有所思地问。
“很合适的理由不是吗?”她若无其事地拨弄着桌上散落的花瓣,清丽的眉眼掺了丝料峭的冷意。
施摇光轻叹一声,声音轻柔,像是坠地的白鹤羽毛,“我差点忘了,温家现在已经对梵云山没有助力了,父亲他们自然瞧不上现在的温筠。”
“随你。”系统硬邦邦地抛下一句,“你拖梵云山下水,当心玩火自焚,男主日后东山再起,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少女忍不住轻笑一声,“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将才洗好不久的塔罗牌打乱顺序,不紧不慢地重新洗牌,接着又垂脸看着自己搁在桌上的双手,指骨分明关节圆润的十根手指,贝母一样的指甲修剪得齐整,尖端涂着薄薄一层鲜红的丹蔻,指尖搭在漆黑的牌面上,艳得像血。
修真界是一座大型的狩猎场,不做猎物就得做凶狠的猎手。
她的声音柔柔的,纵使再饱含恶意的言语从红唇中吐出来也像是情人间亲昵的爱语。
“为了梵云山的脸面着想,父亲一定会让他自己提出退婚的。便是我再痴恋他,又能如何呢——不是你说的吗,顾好他的小命,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