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
迈进大堂,一个身形高大,头戴黑色进贤冠帽,身着浅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端坐中堂,相貌威严。陈贡就坐在侧边,冷冷的看着她。心里一但反感,就很难转变,乔雨麦越发的讨厌这个人。
堂上杨知县一拍惊堂木,堂下两边站立的衙役们手中半红半黑的水火棍有节奏的敲击地面,然后低沉整齐的长音喊着“威武……”。
整个大堂立刻庄严肃穆起来。“跪下!”刑捕头大声呵道。
乔雨麦站立不动,还真要下跪啊!正思索中,刑捕头在身后一脚踢在她的膝盖后凹处,乔雨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得生疼。想要站起来,却被刑捕头用力摁住。
“你要不想落个藐视公堂、杖打二十大板的罪名,就老老实实跪着。”刑捕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道。
乔雨麦这才真真切切明白,她身处唐代,得完全按这里的规则来。
这时候崔户满头大汗,急匆匆跑了进来,俯身拱手说道:“杨大人,陈公子,小女顽劣,还请高抬贵手啊。”
杨知县沉声说道:“崔大人,你我同堂为官,按理说我应该念及旧情,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且这件事知府大人亲自过问,咱们还是秉公办事吧。”
他接着发问:“堂下跪者何人?”
乔雨麦心想,你不都知道了吗,古代的程序也这么严谨吗。
“崔婉儿。”
“崔婉儿,你与陈贡公子是不是订有婚约?”杨知县继续问道。
“是,但他前些天说过要退婚。”乔雨麦抬起头看着杨知县说道。
“陈公子,你说过这话?”杨知县转向陈贡。
“说过,那也是因为她与元之微勾搭不清。”陈贡冷冷回答道。
“是否写过解除婚约的婚书?”
“没有。”陈贡回答。
杨知县转向乔雨麦:“是否归还定亲信物?”
“还没来得及,我现在就能马上归还。”乔雨麦还抱有一线希望。
杨知县沉声说道:“退婚,由不得你们私自约定,得双方父母和媒人在场,三方商议同意后,由媒人写解除婚约书,各按手印,退还定亲信物这才作数。崔大人,这些你应该比我明白啊!”
崔户连忙起身应道:“是是是,小女年幼不懂,还请大人体谅。”
杨知县继续发问:“陈公子,你状告何事?”
陈贡站起身来,走到乔雨麦身前,“我状告崔婉儿不守妇道,与他人私通。”
“与谁私通?”
“元之微元秀才。”
“带元之微上堂。”杨知县传令。
不一会,一个衙役领着元之微走上公堂,四目相对,看到跪着的乔雨麦,他满是心疼。
待元之微上来后,杨知县问道:“具体怎么回事,还请陈公子细细说来。”
陈贡在堂上度着方步,不紧不慢地描述道:“本月初九,在李记酒馆,崔婉儿与元之微同桌共饮;初十,崔婉儿到元之微家中,在他家里呆了近三个时辰;本月十五,也就是昨晚,崔婉儿与元之微在万花楼同桌共饮,酒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彻夜未归。”
乔雨麦心里“操”的一声,这陈贡看着五大三粗,没想到心里这么阴,还派人跟踪自己。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对方有备而来。
杨知县转向乔雨麦,“崔婉儿,陈公子所言是否属实?”
“陈公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女昨晚很早就回来了。”崔户连忙起身解释。
“问问你那宝贝闺女吧!”陈贡说完,回到位置坐下。
乔雨麦沉默不语,看着崔户满是担忧的神色,她有些懊恼自己的大大咧咧,给崔家添太多麻烦了。
“元秀才,刚才陈贡公子所言是否属实?”杨知县问道。
元之微傲然站立,没有言语。
“大人,这种情况,解除婚约,我会受到什么惩罚。”乔雨麦也不辩解了,今天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这个事。
崔户一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杨知县一拍惊堂木,“既然你都承认了,本官也不用再传证人了。”
“你有婚约即为人妻,与他人私通,是为不忠,损坏他人名声,是为不义,不顾父母之命,是为不孝。事实清楚,必须依律严惩。”
“按照唐律,和奸者男女各打八十大板,和奸退婚者徒两年。”
杨知县一连串的话语,让乔雨麦呆住了,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不就打六十大板吗,怎么各打八十大板,还得坐牢。
杨知县问元之微,“元秀才,我问你,你是否知道崔婉儿有婚约在身。”
“他不知道。”乔雨麦连忙说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连累到他。
“我知道。”元之微之前属实不知道,他也深知不知情者可从轻发落。但他想和崔婉儿一起受罚,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