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财害命
过些许府兵,如何能防的住黑心贼人?”
“如今臣的长姐也身在后宫,育下三皇子,臣也在朝为官,前途光明,父亲又怎会不顾臣和长姐犯下如此弥天大罪?原本我郝家只需潜心为国,勤勤恳恳,就能换来几世安稳,又何苦要行如此险招,就为了那万两白银?”
“纵使父亲再蠢,也绝不会在捐银时放入几枚一眼就能被人察觉异常的银锭,长姐与三皇子也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啊!”
说罢,郝连世一堂堂七尺男儿竟还哽咽起来,仿佛满腹委屈无处宣泄。
圣上冷眼看着殿内黑压压跪了一片,心底却更是寒凉。
杨忠和郝连世这番慷慨陈词他怎会听不明白?听上去仿佛是让他从大局考虑让他念及旧情,可事实上分明就是在威胁于他!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原来郝盛远的势力已到如此地步,竟在皇权面前也不遑多让。
在外人看来,这郝家上上下下可皆是忠臣,甚至连郝家女子都在为皇家开枝散叶,若是他今日当真就此发落了郝盛远,那只需有心之人在朝臣百姓之中煽动一二,定然会有一场结局难料的风波。
他心中烦闷无比,虽说如今白银证据确凿,可抵不住这群人舌灿莲花,竟要转黑为白!什么匈奴阴谋,这群人是当他做了这些年的君王,脑中尽是豆腐渣不成?
可看着殿中向着郝盛远的众朝臣,再念及远在边关的太子和受了三年之苦的恭王,他心中那股想要铲除郝盛远的信念却愈发强烈。
他闭上眼长吐一口气,面上更显灰败,一手抚着心口,眉头紧皱,似是有些痛苦。
祥安见状上前,在圣上身侧轻声问道:“圣上可是不适?奴才去寻太医来。”
“不必了。”圣上摆摆手,屏退了祥安。
众人屏气凝神,心中暗自忖度。圣上近来似乎愈发虚弱,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若是圣上……
念及此,有人欢喜有人忧。
郝连世偷偷抬眼打量一二,心中暗暗窃喜。看圣上这模样,想来是端妃得了手,圣上定然命不久矣。
只要圣上今日松口,为他父亲争取些时日,待到圣上驾崩,太子身死,那三皇子便是皇室唯一血脉,届时,一切不都是他郝家说了算?
叶辰安站在郝连世侧前方,默默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将其神情都尽收眼底。他见众人终于停了争执,圣上也正垂头沉思,这才终于站出了列。
圣上抬眼瞧他,诧异过后却是淡然:“你也要为太师求情?”
没想到,就连一向以清正闻名的大理寺卿如今也到了郝盛远麾下。
叶辰安闻言却是摇头:“禀圣上,臣并非要为太师求情。”
“那你要如何?”
“臣要揭发这些年郝盛远利用职务之便行不义之事,以权谋私,谋财害命,天理难容!”
叶辰安身着红色朝服,冷静从容地站在殿中,神色清冷,对四面八方投来的愤恨目光视而不见。
郝连世目光阴狠地看了过去,心中回忆着太师府何时与大理寺有过龃龉?可思来想去却毫无头绪,难道这向来公正的大理寺也投入了太子门下?
可平日里他们并未过问大理寺的公务,难道大理寺当真拿捏了什么有力罪证?不然这叶辰安又怎敢在此时与众朝臣唱反调。
随后就见叶辰安从袖中掏出了个蓝皮册子:“禀圣上,这些年郝盛远强抢民女,与朝中多名大员进行权色交易,私下勾结朝臣,以谋私利。此乃郝盛远与涉案朝臣往来的罪证,上面清清楚楚写明无辜女子的来处去向,以及诸多官员与郝盛远谋私之事!”
圣上大惊,赶忙让祥安去接:“快,快呈上来!”
祥安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至叶辰安身前将那册子接了过去,短短几米远,却让他心惊胆战生怕中途杀出个程咬金毁了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