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
我现在一心学习,无心也无力发展多余的人际关系。”
然后把一杯奶茶的钱转给了他。
出乎意料,“青梅煮酒”没有拒绝白草的转账,并且照样秒回道:“没关系,只要记住你身后始终有个人在默默地关心你就好了。还有,学习了那么长时间,注意休息。/可爱。”
白草看着那一行字,突然感到有些奇怪。
身后,默默,关心?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学习的时长?
白草思绪一下子乱了,分不清此人目的,觉得也不好贸然删了好友,索性关了聊天窗,决定晚上回去找室友们商量商量该如何处理。
暮春时节的傍晚像一副水墨画,澄澈的蓝中晕染上了几许夕阳的昏黄。她仍穿着今天出门时的那件石青色吊带裙,白天明明是个艳阳天,此刻肌肤却因林中吹来的风感到微寒。她索性散下了自己的长发,任其披散在肩颈和背脊,阻挡一点寒意。
已经六点半了,路上的路灯已经陆续亮起了照亮行人去路的灯光。再上一层台阶就到了,白草的脚步不由加快。
二叔烧烤是A大最有名的烧烤,只因它坐落在几乎是山顶的位置,景色秀丽,几乎可以一览山城的风光,并且离学生宿舍很近,广受学生喜爱。
不过也不是没有缺点,荤菜五块一串,素菜三块一串的价格对于学生们来说是有些许昂贵。
快到了。白草抬起头,突然望见远处拐角的路灯下矗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凌泉。
也许也是因为感到了傍晚的气温骤降,他也比白天的衬衫多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夹克,正抱着手,斜倚着靠在路灯的灯柱上,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在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材显得更加修长笔直,但肩膀却宽厚得让人很有安全感。
迥然有神的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目光深邃幽深,但一抹薄唇却笑得轻佻。
虽说是一个男生,但白草还是愿意称此时的他美得像一尊雕塑,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颇具建筑学的美感。
什么嘛,他是在等我吗?虽然不屑,她的两颊却泛起了微红。
“干嘛,在这迎接我啊?”白草三步并作两步地趋近到他身前,扬起小脸没好气地说。
“是啊,好像有人跟我约好六点半过时不候,不过我没她那么小气,虽然她迟到了,我还是要来这里接一下。”许是因为在路边站了许久未曾说话,喉咙里灌了风,凌泉哑着嗓子笑说道。
白草听了这话,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已经快七点了,自知理亏,低下头,小脸却更红了:“对不起嘛,是我迟到了。”
凌泉见她脸皮薄,也不步步紧逼,柔了声音道:“别在意,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也迟到了,也没等多久。”
白草心知他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更别扭地不好意思了:“谁在意啦?快走吧。”
两人一起走进了二叔烧烤店。
店里不断涌出炭火和烤肉焦香的烟气,老板二叔正在烧烤摊前忙前忙后,屋内人声鼎沸,桌桌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白草和凌泉选了一个靠近窗边的两人座,刚好可以看见窗外山城的夜景。
凌泉细心地为她拉开椅子,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检查了桌子上有没有残留的油脂,然后才坐下。
“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你。”白草纤手一挥,把菜单摊开在凌泉眼前。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先来五十串烤五花。”凌泉也毫不客气。
白草并不感到奇怪,男人嘛,都是肉食动物。
“我也要五十串烤五花。”回想起自己和他第一次结下梁子,就是因为烤肉之争,白草也气嘟嘟地跟上了他,不甘示弱。
凌泉爽快地在五花肉后面划上了100,直白地说道:“女孩子有你这么能吃的真的很少。”
白草早已领教过他的毒舌本性,不愿和他斗嘴气闷。
“能吃怎么了,好养活,食色性也,圣人说的。”
凌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圣人还说过,天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能吃的女子估计更难养。”
白草看他桀骜不驯的样子,真是句句不饶人。
虽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但有时候五官的好看并不能抵消自己对一个人的讨厌。
这在凌泉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瞪着杏眼不服输地呛声道:“难养怎么了?也没叫你养。”
凌泉也无意与她再起争端,轻笑着摇摇头,点完了菜便合上了菜单,起身去前台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