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带出了视野。

“不想死就闭嘴。”

“臣已经查出陵公子的真实身份，是苏家的人”，秦封说，“当年苏氏灭满门，只剩下苏家幼子因着贪玩不在家成了漏网之鱼，臣推测那陵公子很有可能便是那时候失踪的苏家幼子。”

“孤记得”，楚寻盯着一片空虚，“当时一个不到十岁孩子，孤觉得不会成什么气候，就放过了他，没想到，最终却酿成大祸。”

昱照一言未发，他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无法安慰楚寻的愧疚和痛苦，或许只有公主平安醒来，才能让他稍稍平复。

绯夜醒来的时候天色有些微微泛着红，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的眼底，是醉人的晕红，昱照守在她的身旁，他已经三天三夜未合眼，只为等待公主醒来，给楚寻复命。

她的乌发散乱在床前，头痛欲裂，比头更痛的是胸口，虽然已经包扎严严实实，但是医者的医术再好，也不能阻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那痛真真切切地狰狞在胸口，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

“阿源，阿源！”她无助的大喊，本能地抱住眼前的身影，“救我，救我！”

昱照显然没见过这种刚醒就直接扑上来的情况，推开她又害怕伤了她，不推开又实在不合规矩，只能两手摊开，小声，温和地说，“臣昱照参见公主，公主放心，乱贼已经被尽数绞杀，公主如今在皇宫中，十分安全。”

绯夜愣住了，呆呆地松开搂着他的手臂，“我为何会在皇宫中，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公主？”

“公主醒了！”惊喜的小宫女跌跌撞撞地跑向宫外。

不过一炷香，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还带着些犹豫，惊喜和不知所措。

“阿夜”，映入眼帘的是那个，曾经下令将她活埋的男人，那个曾经看着她掉入冰凉的护城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她的第一反应是惊慌甚至本能地拿起一旁的枕头，扔了过去。

本枕头砸中的人显然愣了下，脸色却很温柔，轻声说，“阿夜，你不要怕，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说到此处胸口又开始刺痛，想到这些日子她忍受的非人的折磨，全是因着前仇旧恨，感觉愧疚不已。

绯夜的大脑快速回忆起之前叶源里和她说陛下已经知道了她是他的女儿的事情，手中剩下的被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这个场景委实有些尴尬，绯夜并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是她的女儿，也并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装作不知道还是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抱紧他的大腿叫阿爹，衡叔那一刀委实伤害性太强了些，她全身都痛的厉害，平日里机灵的小脑袋瓜儿都不派上用场了。

楚寻在她愣住的时间里已经温柔地坐了过来，“阿夜，我是你的爹爹，你不要怕我。”

他低下头，“我一直以为……你一生下来就死了……你不知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