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趋将何以
要的线索,你!”
他还没骂完,贾夫人就被他吓晕了。旁边的侍从抖抖霍霍地扶住她,喊着夫人、夫人。
裴东来长叹一口气,摁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环顾四周,突然出声问道,“你们府上最近在修缮宅院?”
“前阵子家里啊,有多处漏水,正在翻修顶瓦,有个把月了。”老管家唯唯诺诺地如实回答。
裴东来瞬间抓住了重点,“个把月?那意思就是贾大人出事之前,就开始翻修了?”
“正是。“
“屋顶漏水,整修那么长?那他在哪儿办公?”他上前一步,厉声逼问。
“他、他移往东厢办公去了。”
“带路!!”
管家将他领到东边的厢房,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裴东来埋头在一众文书中寻找片刻,卷了两张文案,就向贾府告辞,打算连夜赶回去。
半夜,刚刚从亲王府那里整理完线索和尸体的天下拖着一推记录文书,又跑了一趟邮局领了朋友寄给她的信,才终于回到大理寺,出来开门的张训睡眼惺忪,“厦天?你回来啦?和少卿办案子办到这么晚啊….”
天下有些疑惑,“裴东来离开先去无极观和狄仁杰商量亲王府一事了,他没回来亲王府找我,我以为他早就先回大理寺了啊?”
“他还没回来吗?”
“没有啊,我以为他会和你一起回来呢?”
这两人对视片刻,张训的睡意瞬间消了大半。微凉的月光下,一股不安感像爬山虎攀附上天下的后颈,“不对劲…不对劲!!”
“让大家起来,我去无极观找人问问,其他人也都出去找找!!”
一时间,大理寺的灯一盏皆一盏地亮了起来,窸窸簌簌的穿衣声、叫喝声断断续续从大理寺屋子里传出来。天色阴沉,苍穹如墨,重重地压下来,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慌。
————————今夜,注定无眠。
时间回到狄仁杰夜闯无极观之时。
他走进一片十二生肖雕刻的石林,每个都高有丈余,林中还有数只铜鼎,铜鼎内插满了燃烧的香火,烟雾弥漫,在这夜色中,显得异常诡异。
这时,只见一只雄鹿从十二生肖雕刻的石林中信步走出来。
狄仁杰望着它, “想必你就是代国师言行的神鹿吧。”
神鹿开口道,“大胆狄仁杰,敢擅闯禁地,扰我修炼,罪该万死。”
狄仁杰觉得可笑,“既然我已经来了,就不怕万死之罪,不知国师可否现真身一见。”
石林深处,一道红光闪现,而在那光芒之中,陆离缓缓升起,站立于石林之上。她鹤发白须,左手提剑,右手持令旗······这装扮和天鹿图中还有在鬼市中遇见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神鹿又开口了,“狄仁杰,你闯我府邸,是为何事?”
“既然国师都已经现真身相见了,我想就不必再用这些欺瞒朝中大臣的手段了吧,要知道腹语在江湖中只是一种杂耍把戏而已,国师如再用,有辱身份。”狄仁杰并不畏惧国师的身份,而是点明了他并未以真身示人的伎俩。
神鹿退去,但陆离仍用腹语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闯我府邸是为何事?”
狄仁杰望着他,想起那些被武则天借他之手杀害的老臣,心中一阵仇愤,但又想起生死不明、自从回武后那里就再无音讯的上官静儿,心中又是一阵混乱,他道:“我本来是要杀死你的。”
陆离道,“本来?难道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狄仁杰说话很是干脆,“我不想和你浪费太多的时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你放了上官静儿,那我也放了你。只是你要远走洛阳,永世不要再回来。”
陆离应顿了一下,道:“你怎知上官静儿在我手上?”
狄仁杰笑了,“天后不想我查你,因为差你就是查她,所以天后就用上官静儿来威胁我、阻止我、牵制我。”
陆离反问他,“上官静儿只是个大内尚宫,如何能威胁你、阻止你、牵制你?”
“我与上官逢意是世交好友,他死后,我在他坟前立誓,要帮他好好照顾他的女儿,也就是上官静儿。”
“只是因为与上官逢意的情谊吗?难道你对上官静儿就没有情谊?”
“有情无情不是嘴上说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我今晚必须要带她走,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陆离从另一个角度劝他,“可视据我所知,上官静儿与天后情谊深厚,不可能舍弃她而跟你走。”
狄仁杰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我只能先替她做主了,强行带她走,因为在天后身边越久,就会越危险。这句话我也送给你,你知道天后太多的事情了,一旦天后登基,朝中稳定,那你必是天后第一个要杀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天后的过去才会是一片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