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金羁侠少年(上)
袁柏清和刘小别对视一眼,心下俱是一惊,凶手果然曾想对微草弟子下手,只是因为失败才寻了别人做替死鬼,袁柏清关心道:“可是唐昊与小戴帮了师姐?”
柳非摇头:“这倒不是。”
袁柏清奇道:“那是何人?”
刘小别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柳非不会轻易和他人交好,恐怕救她的人正是此前与她相谈甚欢的靛青色华裳的女郎:“可是刚才那位与你讲话的女郎?”
柳非讶异道:“我们家高岭之花的小别师弟竟也知道看女郎的模样了?”她赶在刘小别皱眉之前继续说道,“的确是方才那位女郎,她可是生得了一幅好相貌,只不过是她的侍从救了我。她本人我已试探过,并不会武功。”
好相貌吗?刘小别回想了一下,刚才匆匆一瞥,只看到窈窕身影,他还真没看清那位女郎的模样:“师姐可知她的身份?”
这时候又想起来叫师姐了。柳非抽了抽嘴角,道:“无。”
刘小别诧异:“无?”
柳非点头:“无——无门无派的神秘女郎,只知道她姓刘,连闺名都不得而知。”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失笑,“江湖中竟然有了这样神奇的人,不会武功也出来闯荡,许是位千金大小姐,你瞧见她那侍从了吗,我看着武功倒不低……说来也巧,我只知她的姓氏,而这姓却与小别你同出一家呢。”
刘小别面无表情,他心想,柳非果然和袁柏清一样无聊,姓刘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厢崔小姐对孙翔是深情款款,那厢这位神秘的刘小姐却是在斗宝会上拿了个天青色汝窑小瓷壶玩了个乐趣,这可不算什么稀罕之物。刘小别却察觉,这位小姐许是找他有话聊,于是他撺掇柳非拍下此物,和这位女郎说上了话。
“如有变故,切勿久留。”刘小姐对他莞尔一笑,眼神含情脉脉,仿佛在说什么了不得的情话,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桂花香气,莫名有几分熟悉。
刘小别恍然,原来柳非身上的香味是从她这里带来的。他眼神微变,对她道谢了一声后问道:“女郎师出何门,为何不可如实相告?”
刘小姐眨了眨眼睛说道:“还不到时候。”
席间刘小别格外警惕,却没料想戴妍琦起身斟茶的时候,竟然被路过的几人撞了一下,一时间一杯茶都泼在了他身上,烫得他倒吸一口气。
唐昊立即站起来关心:“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戴妍琦说道。
刘小别面无表情,他就知道唐昊有异性没人性,绝对是要摆前辈风范关心一下戴妍琦,至于他,他自己找个地方去换赴宴的备用衣服呗——等等,这就是方才刘小姐告诉他的,如有变故,切勿久留吧?
是想警告他不要在换衣服的房间里久留吗?
刘小别不动声色地拿着刚才柳非拍下来的小瓷壶揣进了袖子里握着,这瓷壶方才被他灌了壶茶放在那里,早就凉透了。他用手势让袁柏清不用直接跟过来,暗中记着路线,最终被侍从带到了一个园子偏僻的角落房间。
甫一进门,刘小别就屏住呼吸一壶凉茶浇灭了香炉里的熏香,然后他仔仔细细地把房间给检查了一遍,把看起来可疑的东西都从窗子那里丢了出去。
那位女郎告诉他切勿久留,但他刘小别可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他遇到了危险,定是要留下来想办法解决的,他的骄傲不允许他离开——不过倒不是以身犯险,至少他很理智很冷静地把可疑的危险都逐一排除了。
眼下一切妥当之后,刘小别也没敢换那身衣服,谁知道这备用的衣服是不是也被掉了包?他干脆连衣服也给丢了,忍着洁癖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往椅子上一倒,眼睛闭上,开始装昏迷,他倒要看看,这凶手要做些什么。
等了一会,只听门外吱呀一声,有人悄声而入,莲步轻轻,正应了他此前的猜测,如果不是体形瘦小之人,何必要用迷香这种下作手段呢?
“这位郎君……”来人开口,语气仿佛能酥掉寻常人半颗心来。然而刘小别不是寻常人,他被柳非和袁柏清说不解风情那是说惯了的,他只觉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装作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皮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窈窕身影,脸上蒙了厚厚面纱,看不到脸。
真是个心肠狠毒的女郎啊。
他长长地喟叹一声,眼神还处在迷离的状态,手却已经按上了腰间的配件,那女郎水蛇一般的缠了上来,然而刘小别登时佩剑出鞘,举剑便刺——与此同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女郎反应也快,瞬间躲开,袖子中出来格挡的却是峨眉刺,不过绝不是峨眉派中人,因为刘小别感觉到她并非精通于这个武器,许是用来晃人视线的幌子。然而他可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客,对于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刘小别当然不会掉以轻心,更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剑招极快,虽偶有破绽,但因为速度过快,破绽便不是破绽了,但见刘小别手中追魂剑招繁复,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