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驸马，这么说，你可有驱散毒蛇的方法？”皇帝自从听说有蛇群闯入，便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个不留神，蛇群也钻进了自己的帐篷。

都怪北蛮的追击，害他不得不呆在这个深山老林里。

沈翊自然明白皇帝的心思，直言道：“回禀皇上，其实方法很简单，只要在大帐附近撒下辟邪的雄黄粉即可驱除，皇上不必忧心。”

“那就好，那就好。”别人这么说他可能不信，但听沈岑的儿子这么说，他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传令，让太医院即日赶制辟邪的药物，不得有误。”

皇后从进来以后便一直冷眼旁观，此时见话题被扯远，大有要放柔福一马的意思后，便不悦地“咳”了一声。

坐在下首第一位次的成阳侯夫人反应过来，赶紧道：“陛下，我听闻今日郭将军就是带着雄黄辟邪粉赶去救的人，莫非……他早就知道，帐中蛇祸与阿密香有关？”

皇帝一惊，正要发怒，沈翊已提前开口道：“回禀圣上，阿密香本就只是个引子，对蛇群只有吸引的功效，并无其他，因此驱除的方法只需最简单的雄黄粉即可，而郭将军早年曾跟随我父征战西南，一听到蛇祸便想到了此法，并非提前知道乃是阿密香的缘故。”

其实说到这里，此事便应该打住，以免引起皇上猜忌，可皇后一想起永嘉身上的咬痕，便觉得无法咽下这口气。

她目光瞟向成阳侯夫人，后者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起身继续道：“陛下，其实这阿密香，臣妇也略知一二，听闻此香若涂在女子身上，虽会引蛇来到女子身旁，却不会咬这女子一丝一毫，当日大帐之中未曾焚香，想必若是柔福公主要引蛇，便只有涂抹在自身一法，不如找几个嬷嬷来检查一番，看看公主身上是否有牙印，如此，便可还公主一个清白了。”

不管是不是柔福所为，被人检查身体，也足够羞辱柔福一番了。

正在一旁看热闹的金玉奴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成阳侯夫人提出的方法在理，这的确是还柔福清白的一个好方法，只不过……若证明了柔福清白，那帐中的蛇祸又是谁引起的呢？既然阿密香有此神奇功效，不如将今日帐中贵女都检查一遍，看看谁身上没有咬痕，那罪魁祸首不就清楚了吗？”

她本就是青丘还未化形的小狐狸，就没穿过几天衣服，脱衣检查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羞辱。

成阳侯夫人直接呆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从前只会骄纵任性的九公主有如此反应，直接将了她一军。

其实这个法子倒不是不行，虽然今日帐中还有许多还未出阁的贵女，但她家又没有女儿在里面，她又不吃亏。

只不过……她的目光看向皇后，果然见对方脸色铁青。

从进来之后便不发一眼的皇后终于开了尊口：“陛下，永嘉被咬得满是伤痕，明眼人一看就清楚，我想就不必检查了，只要将那些无明显伤痕的人检查一番即可。”

说完目光沉沉扫向金玉奴，眼中满是笃定。

沈翊目光一凝，瞬间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中有人偷偷告密了。

金玉奴点点头，笑眯眯道：“皇后娘娘可真英明，柔福自当遵命。”

皇后冷冷道：“既然你们都没意见，芳姑姑，你便先在这里简单筛查一番，将需要脱衣检查的带到帐后去就是了。”

不说带到别的帐篷，直接带到帐后，这是打算把羞辱进行到底了。

芳姑姑领了命，颐指气使地走到那群贵女中间，不客气地捏着她们的侧脸看来看去，又将袖子撩开，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

金玉奴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的贵女被慢慢分成了两拨人，有些需要被带去脱衣检查的，哭得越发凄惨。

金玉奴伸长了脖子，看准时机搓了搓手指。

忽然，人群中，谢知春发出一声尖叫：“我的牙印呢，明明在手臂上的，怎么不见了，芳姑姑，我真的被咬了，就在手臂上。”

芳姑姑嫌弃她吵，不耐烦地小声呵斥道：“谢姑娘，还是安静些吧，不要惊扰了圣驾。”

谢知春看出了芳姑姑眼中的警告，只好委委屈屈地闭嘴。

老神在在地看了半天戏，金玉奴只恨自己怎么没带把瓜子。

轮到下一个姑娘时，芳姑姑只简单睨了一眼便冷笑道：“没有牙印，王小姐，请到帐后准备脱、衣、检、查吧。”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目光直阴毒地看向金玉奴。

王姑娘双手叉腰，难以置信道：“姑姑，你在胡说什么呀，牙印……不是在这里吗？”

她将手背高高举起，一个明显的蛇牙印就这样展示在众人面前。

芳姑姑一愣，揉了揉眼睛，只见原本光滑细嫩的皮肤上，果然出现了一个蛇的牙印。

“这……这……”

“姑姑莫不是眼神不好了，怎么连这都看不见。”王姑娘是王翰林家的女儿，性格随了她耿直的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