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时候,那些曾对他施以酷刑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死状悲惨。
看样子像是所有人都突然狂性大发,互相砍死了对方。
他咬着牙,忍着剧痛,拖着被打断的两条残腿慢慢坐了起来。
正喘着气,一伸手,摸到了一个香囊。
此地怎么会有女子的香囊?
恍恍惚惚间,记忆开始回笼,他想起自己晕倒前,似乎看到了一个火红色的身影……
好像……是一个女人,长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就是这里,快,随我将少将军救出来!”
沈翊抖着手指将香囊小心地收入怀中,没多久,一群手持利刃的士兵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看到沈翊的惨状,即使是常年战场厮杀的汉子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少将军……”
沈翊抬头,艰难地笑了一下:“郭叔叔,你哭什么。”
郭巨上前两步,怒发冲冠:“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他们怎么敢!”
他曾在沈翊的父亲沈岑的麾下,由他一手提拔,又受他救命之恩,对沈家感情十分深厚。
“战败国破之罪,总要有人背。”沈翊惨然一笑,“是我无能,不能为父洗清冤屈。”
郭巨怒道:“你放心,我已带回证人,沈将军乃是为救先帝而死,叛乱之事与他无关,定能还沈家清白!”
沈翊一愣,脸上神情似悲似喜,最终化为一片惨白之色。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被酷刑逼供时没有哭,被打断双腿时没有哭,却在父亲冤屈洗刷后,落下泪来。
他吃力地用手挡住眼睛,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可哽咽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郭叔叔,我……只怕活不久了……若是有一日,查清了真相,别忘了,在侄儿的坟上……“
话没说完,已是晕了过去。
*
“母亲,这,这样当真可行?”
“你怕什么,那女人……”王母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是自己不见的,外面的守卫都可以作证,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原来二人离开后便去挖坑,想等到晚上再将人偷偷埋掉,回头皇帝要是问起来,就说她自己走丢了,反正这里荒郊野岭的,谁会去在意一个失势的拖油瓶。
结果刚回木屋,就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外面那些早就被她收买的守卫正忙着清理身上的污泥,只说没看到有人出入过。
王母只当她的尸身被野兽叼走吃了,全不在意。
她一心想着,这次再不能给儿子娶个次等货,要真公主才行,就算不是皇后生的,也得是上面坐着的这位亲生的女儿。
小点也没关系,先娶过来当养媳她也能接受,不过得多陪嫁几个好生养的宫女伺候他儿子才是。
母子二人进了帝后居住的两进小院,正满脸堆笑地走进去,忽然看到明堂中间站着一个女人。
王母与儿子忍不住一起失声尖叫:“你怎么在这里——”
金玉奴转过身,确认了此二人便是赵多富记忆中最恨的两个人——王雍与他的母亲,缓缓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掐着嗓音道:“婆婆、夫君,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母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王雍的眼睛则瞬间瞪得老大,像是见到鬼一样,瘫倒在地上,嘴巴大张。
好半天才抖出了一句话:“鬼,鬼啊!!!”
金玉奴掩袖一笑,娇滴滴道:“夫君,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鬼呀。”
王雍看着四周的宫女和太监,抖着手不断挥舞。
“你,你们干什么,快给我打,打她,妖怪,妖怪。”
坐在正中的皇帝看到这等闹剧,不由得大觉丢脸。
他是宫女所生,从小备受冷落,原本以为一辈子就是当个王爷闲散度日,没想到还有自己坐上这个位置的一天。
因此陡然登上大位,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补偿自己生母的亲戚,以慰藉他那个福薄的母亲。
但他没想到,母亲那边的亲戚,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这个就更离谱,直接在御前出丑,白让人看笑话。
皇帝不高兴地挥了挥手:“还看着干嘛,定阳夫人和永寿伯犯了癔症,胡说八道,快抬下去,找太医过来医治。”
王雍到底是个成年人,在极度的恐慌之下,宫女太监又忌惮他的身份,不敢用力,竟然几个人都制服不了他。
金玉奴学着记忆中姐姐们的样子,扭着腰走到王雍身边,满脸惶恐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奴家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哪里是妖怪呢。”
王雍一靠近她,便觉得全身发冷,牙齿打颤,连动都动不了。
“你,你别过来,我,我去找人,找人收了你。”
此时,一直倒在地上的王母偷偷睁开眼睛,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