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重逢

头偷笑，听到白河的交代，立即郑重点头，心领神会把行李全都拿上，随时准备离开。

白河本想直接带着柳石凌走，奈何她偏偏在此时醒来，他来不及更多解释，只能拉上她的手，对她嘘了一声：“安静。”

三人一块从窗户跳出，沿着小道离开这条街，避过那队人的巡查。

走出了较远的距离，确保周围不再有人出现，他们才渐渐停下，暂时藏身于暗巷中。

柳石凌经过一路的躲避完全清醒，她只记得被关在柴房里，然后白河和小玉出现，他们争吵一番，再然后，就是醒来走到了这里。

一路上，白河紧紧抓着她的手，直到此时才放开，他独自靠去石墙边，侧着头望向巷口。

柳石凌醒来不久，脚下虚浮，她顺势坐到堆在巷子里的杂物之上，低头望着那只被握住的手，手心微微发汗，咬着牙忍不住偷瞄白河一眼，五味杂陈。

小玉呼了两声，今晚又是施展术法，又是逃跑，即便再有精力，也消耗殆尽，喘气道：“好累啊。”她颓着身子坐在柳石凌身边。

“小妖今日确实做了不少事，帮了大忙。”白河道，“你接下去便好好休息。”

“嗯。”小玉撑起笑容道，“不过柳柳的身体状况。”

柳石凌即便再不清楚眼下境况，也能听出一二，知道她之所以身在凌府外，是因为期间发生了变故，还是被白河带了出来，不过她并不知身体有何异样。

“我到底是怎么了？”她朝白河发问。

白河没想隐瞒，道：“这需得问你。”他上下看着柳石凌，“离开之后你接触了什么人，为何体内会有魔气？”

“魔气？”柳石凌大为震惊，“怎么可能，我只是回去了一趟，然后去看望……”说着她停顿住。

“看望谁？”白河接道，他已有所猜想。

柳石凌猛地抬头，皱眉道：“不可能。兄长他，他一直病重，怎么会跟魔气有关？”

白河思索道：“确实奇怪。一般人只要沾上魔气，不存在活下来的可能。即便有万分之一的特殊，可以撑住这么长时间，除非你的兄长……”

“不可能。”柳石凌打断他的话，不相信凌宇有什么问题。

白河轻叹一声，道：“我并未说完。或是他遇上难得一见的机缘，保住了性命。然而体内留存魔气。不过具体如何，或许只有他本人知晓。”

柳石凌没有听进去他的话，神情恍惚，想起过去的记忆。从一开始，她就逃避有关凌宇的异常。

那次凌宇外出回来，她并未马上见过他，收到他送的香囊后，凌宇就突然病倒了，看过的大夫均无法得出他的病症。

柳石凌想起在跟师傅练武时听闻一些仙人传说，这才不管不顾离家寻找一线生机。

遇到白河后，她知道世间远比临江城这一方天地广阔，稀奇之事无所不有，甚至亲眼所见，蔚为大观。

她以为求得金符就能救治凌宇，因为除了父母亲之外，凌宇是她极其重视的人，也是她如今在世上唯一认可的亲人，她不想再失去亲人。

此次回来之后，看到凌宇的身体状况，让她想起了小玉染上魔气时六亲不认的模样，她很害怕。但好在金符起了作用，她看见凌宇的脸色慢慢好转……

小玉看着柳石凌的表情越来越差，抱住她的胳膊，安慰道：“柳柳，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白河也说了，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你别难过。你难过我也好伤心啊。”

柳石凌转过头看着小玉，小玉此刻的模样惹人怜爱，她既然能够恢复如初，怎么能现在就失了信心？

柳石凌振作起来，道：“我还有半道金符未能用上救人，白河，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已对他使用了金符？”白河确认道，他知道柳石凌后面的意思。。

“嗯，”柳石凌将怀里的金符拿出，金符的光黯淡了不少，“那时出了一点问题，导致金符才发挥一般功效就被打断。然后就有了你们后来知道的事……”

白河抚摸下颌，严肃道：“你的体内也有魔气，短时间内能压制，再继续下去，你会和他一样，甚至撑不了几日。”

柳石凌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知道了。”她的神态很是坚定，不容置喙。

沉默半晌，白河拦住欲言又止的小玉，道：“好。既然你如此坚决，我尊重你的选择。”他又对小玉道，“你也不必再劝慰。”

小玉看着他们，发觉她实在无用，眼底满是心疼，若是她像母亲一样厉害，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柳石凌直视白河，发自内心莞尔一笑，道：“谢谢你。”她又摸了摸小玉的头，“不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