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郎君失踪了
谢殊对于谢三入宫做伴读的事儿,有些犹豫。
提笔写了封信。
冯氏高兴坏了在一旁念叨:“我瞧入宫做伴读,多半是要定咱们三娘做太子妃了,这一年盼星星盼月亮,选太子妃真是费劲,如今可好了,咱们谢家终于要熬出来了。”
“三娘自她母亲去世,便沉默许多,大郎是她的亲哥哥,入宫这等大事,还是要同大郎商议。”
冯氏拨动算盘珠手停下来,揣着手依在椅子上:“大爷你是当家的,又是做父亲的,做太子妃对三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做了决定,大郎能说什么?”
谢殊磨着墨,有些心烦:“入了宫门,岂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要是把你那混账儿子教好,我何故还要何事都跟大郎商议?”
“还有你,每日除了算那两碎银子,吃吃喝喝唠府里上上下下的闲话,你可有正事做?这么些年,坐不上主母的位置,你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问题吗?”
“主母?你要想给你早就给了,我有什么问题?我每日为了府里上上下下开销算计来算计去,我为了什么?”冯氏也是个暴脾气,气来了,管他大爷二爷,撸袖子就是骂。
本来是思虑谢三伴读的事儿。
吵起来后,谢府上下只剩下二人的争吵声。
无人敢去阻拦。
谁进去了,谁都得被扒一层皮再出来。
于是,谢二趁此机会,半夜翻墙出去了。
谢之玄练剑去了。
第二日清晨,谢之玄便坐着马车进宫去了。
阳华被喊起来迎客的时候,还矇着呢,用力搓了把脸,才打起精神:“三娘。”
只见谢之玄在殿中扫了一眼,顶着黑眼圈道:“可否借公主寝殿一用?”
阳华下意识点头,直到看着谢之玄躺下睡觉。
“?”
叫她起来就是为了抢她床上睡觉?
不过,她能在她这里放松警惕,也算好事吧。
──
何兰亭今日被单独宣了进宫。
成宗正为伴读之事烦恼,思来想去,觉得最合适的教习先生还是何兰亭。
“朕想让你做阳华的教习先生,你看如何?”
何兰亭以为自己熬出头了,满心欢喜的来了,没想到又是个苦差事:“下官下月便要北下与父亲汇合,恐不能胜任。”
成宗一笑,早料到这小子会这么说:“此事不必担忧,下月谢之岐回京,会由他接替你。”
谢之岐也要干这活儿?
何兰亭舒服了。
“如此便是下官多虑,下官定会将公主教习好。”连语气都抑制不住的喜悦。
“公主玩性大,不必求精,可防身即可,大宋儿女还应以雅静为宜”
成宗亦承袭大宋传统,不喜武官,不尚武。
若非西夏来犯,城池丢失,他们这些武将本应该同十年前的那一干人一同消失。
何兰亭知晓成宗爱女,此次教习,并非真的教会公主什么,请他保护好公主才是最主要的。
何兰亭作揖领命后便退了下去。
不料出了宫门便遇见司柏礼。
司柏礼驾着马车着急忙慌,衣服也散乱着,面色惊恐。
何兰亭近日来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大理寺给他配的是一等重剑,何兰亭拔了剑,用了五成力,将马车在宫门斥停。
“司柏礼,你给我滚过来”
马受了惊,发出长鸣,司柏礼死死勒着马绳才将马控制住。
“何兄,对不住,我有急事,回头跟你解释”
马车的车厢被何兰亭弄得快要散架,司柏礼抽出佩剑砍断车厢与马之间的绳子,扬起马鞭,疾驰而去。
何兰亭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人就没踪迹了。
“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时。”
何兰亭用剑挑起那快散架的车厢帘子。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马车里的东西散乱不已,打斗痕迹明显。
在车厢最里侧有有一摊血迹,何兰亭用手指沾了一下血。
应当是一个时辰左右。
何兰亭神色凝重起来,司柏礼是工部尚书的第五子,他虽嫡出但并不受重视,平日里与一些纨绔子弟混迹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并不会做什么坏事。
这一马车的血迹和心急的样子,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何兰亭极速思考,如今战事僵持,若是有奸细….
哨声从马车前响起。
直至大理寺的二等护卫接令而来。
“传令,全城搜寻工部尚书之子司柏礼的踪迹,一旦见到他立即禀报,搜寻昨夜到今日有无命案发生,你随我去见大理寺卿。”
何兰亭拿得的是四品忠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