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有不甘。
但天材怎么敢的?或许天材不敢,但里面肯定有个比较了解他的人。
“小陈,去查查张陆正在哪里,还有他的家里人一并查,查到了先‘控制’起来。”席向秦的声音很冷。
林遇晚醒来时周围黑漆漆的,狭窄的杂物间窗光并不透亮,太阳穴有些发疼,整个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想支起身体却发现手脚都被粗绳绑住,林遇晚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瞳孔微缩,心跳几乎漏掉一拍。
僵直的身体紧绷又胆颤,林遇晚深呼吸两口气才回神,开始试图解开绳子。
突然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眸光扫了一眼偏头道:“她醒了。”
声音彷佛没有感情,林遇晚心提了起来,下意识地蜷起双腿。
男人身后绕过一个男人,穿着粉色的衬衣,中年略微发福,单单看穿着还算人中精英,但头发像是好几天没有打理,像一堆发膜贴在脑门上,凌乱又油光满面的。
“我不认识你。”林遇晚戒备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有点误会……”
“当然不是,”粉衬衣得逞地笑,看起来恶心透了,“林小姐,我当初约你,可惜你不给面子,我只好这么请你来了。”
他一拍手,笑得肆意。
林遇晚怔了一下,脑海里也没有把对方跟XQIN结合在一起。她印象里,XQIN的高管不会是这个邋遢模样。
“你想要做什么?”林遇晚额头细微汗珠密出,眸子紧盯着靠近的粉衬衣,肩头紧绷得僵硬。
“啊林小姐不用害怕,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张陆正,没有坏心眼,只想让林小姐帮个忙而已。”张陆正声音随意,请人办事却没有该有的态度,反而傲慢极了。
“我一没钱二没权,有什么可以帮上你的。”林遇晚嗓音微颤,周遭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吸入肺中本就难受,昏暗的光影更是令人眼花头晕。
“怎么会呢,”张陆正夸张地笑,“您可是我们席董事长的爱人啊,你帮不上,他会啊。”
林遇晚好似被这笑声禁锢住了,好一会儿没出声。漫天的寒冷也比不上这一刻冰窖的滋味。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踏进了一个本不属于她的局。
“张陆正,少说那么多,打电话给席向秦。”张陆正旁边的男人低声开口。
张陆正一挥手:“急什么,让他先急一会儿。”
男人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片刻忍了下来,只说:“你别耽误我的事。”
“放心,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张陆正阴鸷的目光落在林遇晚身上,却嘴唇一翘,笑了起来,模样渗人。
林遇晚呼吸一滞,只觉得心惊。
“你们是要钱吗?”林遇晚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太明显,但对面的两人充耳未闻,只冷笑了一声,随后把门关了起来,整个屋子里重归黑暗。
刹那间林遇晚瑟缩了一下,狭窄的黑暗小屋彷佛带着某种地下囚狱,林遇晚的心吊了起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纷乱的思绪随着感官的扩大不断延伸,林遇晚咬了咬舌尖勉强镇定下来,脑海里随意抓取了一个信息点,心想席向秦知道她已经不见了吗?
席向秦从夏芒楼底很快就发现了当时下班时间段的保安,了解到的状况刚好和公司那边传来的张陆正的消息对上了。
张陆正人没找到,家里人也被他藏起来了。
席向秦知道张陆正现在债务缠身,东躲西藏,但肯定没钱出国。让几个人压着熟悉的地点搜查张陆正的家里人。
助理一直在周围帮忙跑腿,忍不住问:“我们什么时候报警?林小姐现在说不到有危险。”
席向秦眉心皱着就没松开,片刻后才低声开口:“先别报警,报警了才有危险。”
张陆正无非是想要钱,席向秦很清楚。但他肯定有同伙,席向秦不确定他的同伙是不是天材的人,如果是,那就麻烦了。
因为天材的人本就末路穷途,给钱不一定能打发。
席向秦垂着眼良久,轮廓锋利的线条越发分明,坐在那里显得戾气阴沉,助理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一时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声,有些慌张忐忑地等着下一刻席向秦的安排。
也许是看出了助理的局促,席向秦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下班了,旋即自己坐进了驾驶位,车子飞快驶过顿城大道。
“他妈的张陆正敢动我的人,”席向秦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前几年的提拔都是货真价实,没想到张陆正转头几年情分就不要了,倒真是狼子野心。
“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