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
了,将它放在腿上仔细扒拉着它四肢瞧了瞧,结果只看到猫一身肥膘,没有异状。
“少主。”
身旁光影蓦地暗了暗,沈醉抬眸,廖玉成着一身靛青衣衫走到了她身侧,男人眉眼含笑,端方清俊。
沈醉马上放下了猫。
她生出一种见到同伙的做贼心虚,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仰起脸问:“廖先生何事?”
“无事。”
男人温声道:“想问问少主,船上那位少侠如何了?”
沈醉正烦这事儿呢。
她拉住廖玉成衣袖起身,拉得他往树后走了走,枝叶茂密,树影抖落二人衣间。
沈醉软声跟他抱怨:“还能如何,师兄不让我出门,要是三天里软筋散药性退了,他乱跑怎么办?”
她咬了唇,睫毛浓密,鼻尖挺翘。
少女哀愁,惹人怜惜。
廖玉成轻咳一声,往后退了小半步,尽量不去看沈醉的脸。他目光往旁侧一落,却又见她耳边散着碎发,耳垂玲珑雪白。
男人维持着神色如常,不着痕迹再往旁退了退,“少主…昨日给他喂了多少量?”
廖玉成实则惭愧着。
他习医治病,自诩医者仁心,生平头一回,为了沈醉,偷摸作出那种下三滥的药。
“一整包全都倒下去了。”
沈醉眸色天真,口吻遗憾。
廖玉成:“……”
他艰难发出声音,“那想来,不会出岔子。”
他担心沈醉与陌生男子独处,药效本配得极重,他记得他叮嘱过沈醉……
一整包是七天的量。
廖玉成甚至有些同情方休了。
希望…他能熬过这三天罢。
“少主有心救人,分明行好事,何苦弄得这般难看?”
他不懂沈醉的心思,忍不住问道。
他现在都只以为,方休是个普通的落难江湖客。
廖先生为师兄压制不欲求毒性劳心费力,对她言听计从,沈醉哄骗他,到底有些难为情的。
她低头目光闪躲,“我不想外头有事再来烦师兄了。”
廖玉成叹息,提议道:“那便这般。”
“三日后,我再与少主走一趟,算起日子来,他应没了性命之忧,若是人还在,我与少主一起将他打发了罢。”
要人不在了怎么办?
沈醉头疼,想不出別的法子,应了廖玉成的话。
三日后,清晨,戒严令解除。
出乎沈醉意料的是,缠着她的除了三名血衣卫,还有猫。
沈醉陪了会儿明月臣,等医师来便退出了屋去。
刚要往外走,阿珠跟上来,蹭她小腿绊她脚步,要她抱。
沈醉拿脚拨开它好几次,猫翘着尾巴一次次扑上来,死活要赖着跟沈醉出门。
“少主?”
一抬头,她又见月亮门旁伫立的三道黑影,腰间殷红。
烦死了。
沈醉磨牙,恨恨瞪过血衣卫众,弯腰抱起猫掉头,她大步走进屋子,将阿珠扔了进去。
随后关门落闸,一气呵成。
她再瞪了血衣卫一眼,气冲冲往外走,随他们跟个尾巴一样跟上来。
“喵呜——”
过院门时,沈醉却又停下。
被她关进屋子里的猫,叫声有些凄惨。
沈醉皱了眉回头一望,盛阳东升照庭院中花草繁盛,猫叫声和蝉鸣尖锐阵阵,她只觉得烦躁不堪。
她便没再耽搁,一路出了内院大门,同廖玉成在山门前汇合。
三名血衣卫是三道无声无息的影子,沈醉不管他们,让他们一路跟下了山。
湖岸边,廖玉成牵了竹筏过来,沈醉跳上去,看血衣卫无知无觉要过来,她压下秀眉。
等着一血衣卫刚站上竹筏,她走过去突然发了难,“给我下去!”
她用力推了他下水,攥紧拳,秀眉倒竖,“你们都挤上来,是不是想把我的竹筏弄翻!”
她假意嫌血衣卫人高马大手脚粗笨,连打带踹把三个人全推了下去。
少女一番动作,粉面薄怒,瞧着再惹她,她就要挠人了。
血衣卫众……早就习惯沈醉胡搅蛮缠,手足无措只一瞬,利落地低了头认错,“是。”
山下有湖,万剑山庄竹筏多有备得,他们忙去取来另一方。
沈醉和廖玉成已乘着竹筏,没入了荷莲深处。
野湖宽广,荷莲纵横,没人能比沈醉更熟知其中地势。
廖玉成撑桨,她指着方向,很快将血衣卫远远甩开。
“哼,蠢货。”
沈醉得意地嘲笑完他们,回眸瞪了廖玉成,凶巴巴地一扬眉,“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