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机会
她拍了拍头,怎么突然自己到了床上?
然后她便意识到自己现在全身□□,而且旁边躺了个男人。
她控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可只发出了一声,她立马把拳头塞到了嘴巴了,阻止了接下来的声音。
她太害怕了,她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
最终她还是忍住恐惧,望向了旁边酣睡的男人。
男人躺在床上,一身酒气,酣睡如泥,他衣衫不整,半露着雪白的胸口,衣裳凌乱的散落在地。
这其实是个面貌普通的郎君,唯一值得夸的大约是他肤色洁白细腻,一看便不事生产。
可他头上戴了一顶黑色“武家”幞头。
杜月娘很清楚的知道这代表什么,因为这种形制的幞头,她曾经在李有柔那里见过。
李有柔的阿爷也有一顶,是武皇赏赐给他的。
李有柔有一次拿出来炫耀,而她只看一眼,就死死记住了。
因为她想,以后,她未来的夫君一定也会有这样的幞头,而且一定比李有柔的更好,更高贵。
她高兴的恨不得哈哈大笑,但她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把他的衣服弄的更加凌乱,然后咬咬牙,只穿了内裙,半裸着便跑了出去。
她一边尖叫一边往门外跑,那尖利的叫声,把醉酒的武勋嗣也给吓醒了。
他迷迷糊糊起身,捂着脑袋,就见眼前跑过一道人影。
这人影衣衫不整,露着雪白的肩膀。
再一看床边散落一地的女郎衣饰,他还有什么不懂。
他立马追了出去,连衣衫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个白色裘裤。
然后他便看到,门外竟然聚了一群衣衫华丽的夫人、女郎们。而那衣衫半裸的女郎正扑在为首的夫人怀里不断哭泣。
好个赵文徽,竟然给我来这出,他气的一阵发晕,立马躲进了室内。
可是已经晚了,门外的夫人、女郎们早已看到了他。她们被他吓的一个个捂住了眼睛,只会发出一声声尖叫。
还是卢夫人镇定,她一边抚慰扑倒她怀里的女郎,一边用手拨开她披散的头发,及看清眼前女郎的脸,她立时抖了起来。
因为过度害怕,连声音都变的尖利了,她颤着声说“这里发生的事,绝对不允许告诉任何人!!所有人听见没?!”
“这是怎么了?”赵青川一脸怀疑的园中走来,看到卢夫人怀里的女郎,她立马睁大了眼睛“我不过就去我院中睡了一觉,这怎么……?”
卢夫人望着她,眼里俱是刻毒,连一向温柔和蔼的面容的没能装出来。
“什么事?到底发生什么了?”身后传来赵文徽的声音,他正皱着眉赶来,身后还跟了一群参宴的宾客们。
“我隔那么远都听到你们的尖叫了!”他怒气冲冲的问她。
卢夫人很尴尬,她其实眼尖的厉害,刚那男人从门里窜出来的一瞬间,她便认出来了,那男人正是今日的贵客武勋嗣。
所以她根本不敢回答赵文徽的问话。
其实放在平时,赵文徽定能看出卢夫人神色的不对劲。但他今日酒吃的实在有些多,头脑也不太清楚了。
于是赵文徽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加来气了,他再一看那女郎梨花带雨,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懂。
他立马跑到院前,骂道“何方登徒子,竟来我府中行不轨!”他今日吃了不少酒,本来就有些神志不清,加上遇到这事,一口恶气出不来,他便歪靠在门上,把门敲的冲天响。
卢夫人被他吓的想上前又畏惧不敢上前。
“可以了!赵公!”武勋嗣打开了门,他已穿戴整齐。他面带怒容,一把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赵文徽。
“赵公,为了今日这出,你可做了不少努力吧!”他阴阴的转过头望着他,眼里已是深沉不见底色。
“不是,武王,你听我解释……”赵文徽忙向他解释。他这下酒也已经醒了,连声音都发起了颤。
“不用了!”他甩袖推开了他,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赵青川晚上不住在辋川别业,她借口有公事,便带着红眠回了都督府。
主人主母不在,仆人们便有些松散。
红眠敲了好一会门,才有人来开门。
那门房揉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那是表小姐。
赵青川梳着高髻 ,穿着红色轻纱儒裙,面无表情的跨进都督府。
她提着灯笼走在回廊里。
回廊曲折幽深,但今夜月色很美。
清冷的月光让回廊看起来像积了水般空明清澈,竹柏身影印在地上,就像水中的藻荇。
月光给她度上了一层轻纱,她在黑夜里踽踽独行。
她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院子看起来有些破败,月光照在墙壁上,泛出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