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的神算子…………………………
由得恼了起来,眼珠也睁的圆溜溜的大,她一下跳在了赵青川面前,拿手便来捏她的脸。
“坏丫头,坏丫头!你怎么那么坏,你怎么能这般想!”
赵青川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情况,不过逗她罢了,见她一副真恼了的模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拿书挡住了萧玉儿探过来的手,一边求饶道,“求萧大人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错了……”
两人凑一起一阵笑闹,好一会才停了下来,萧玉儿嗔怒道,“你也不想想办法,这孙顺天天来我家门口要钱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萧玉儿欠了他钱呢……”
“他大约也是听说了州里来了一批甲胄,所以想要支度府里为卢龙军装甲。”
听她这般说,萧玉儿蓦然睁大了眼睛,“诶诶诶,赵大人,真是神了,你怎猜到这些的?还猜的这般准?”
“那老匹夫果来拦我就是为了此事,他还一开口就要……”
她还未说完,赵青川接口道,“两千件“两当甲”,除此之外还点名要三十见“明光铠”,是对与不对?”说罢她笑着望向了萧玉儿。
“你怎知道的?”萧玉儿圆睁着眼睛望向她。
“你不知道,我伯母送我来便是让我来修道的嘛……”
“修道修道,修得多了,自然便会算了。”她说的极为自然,一边沿着茶碗轻轻吹了吹茶沫,那茶沫便像雪花般四散入了茶里。
“信你……”“才怪……”萧玉儿拖长声调慢慢道,“你没有说实话!”
“你看看你哪里像个正经修道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随手指了指赵青川身边堆叠如山的书籍,“哪有修道之人看的不是经书,而是经史子集的!”
赵青川被她拆穿了,不禁拿着书掩着面吃吃笑了起来,“没想到萧大人还有这般火眼金睛的时候呢……”
“快说,快说,不然……我就……”萧玉儿一个箭步向前佯装去拉她的衣襟。
她笑得腰都弯了,嘴上连忙道,“好玉儿,我求饶求饶,你看,这是什么?”
她一手拿着一本公文一边送到了萧玉儿面前。
萧玉儿愕然一惊,忙接过公文翻开一看,两道好看的眉头立马蹙了起来,“诶,你怎么会有孙顺的公文的,你伯母不是让你安心在观里修行,不让你接触支度府里的事吗?”
其实说的好听是在观里修行,其实也不过是另类的软禁。
赵青川的伯母卢氏是营州都督赵文徽的继夫人,这位卢夫人与赵青川一向不大对付,前段时间去赵文徽面前告了赵青川一状,说赵青川身为女子,却不端正己行,牝鸡司晨,行事狂悖,如同一个江湖女子般行走在俱是男子的营州军营,败坏赵家门风。
赵都督原本是不打算搭理此事的,赵青川去支度府做仓曹原本就是他一手允诺的,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然实在耐不住卢夫人几次央告,不耐烦之下他便让赵青川去道观修行一段时间,支度府里一应事由便暂由支度府副使萧玉儿打理。
赵青川向来不悖逆赵都督的话,既然赵都督都发话了,她便由每日的去都督府上值变成了去法云观里当女道。
这卢夫人这下如了愿,更是把这道观派人围的跟个铁桶般,就怕有什么消息飞入了道观。说是道观修行,却行同软禁。
萧玉儿能进来还是托了他阿爷的功劳,他阿爷有个亲戚在这观里当花匠,她便假借着要来观里看望亲戚,好不容易才进了来。这卢夫人的仆从还好生无理,她进来时竟还被搜了身,确保自己什么都不能带才能进来。
想到这些,她便有些来气,“你那伯母好生凶悍,她派来的侍女生生搜了我两回身!”
“两回!”萧玉儿怒着伸出两指怒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牢房呢!关押着什么重要人犯呢!”
“可不是人犯呢……”赵青川笑盈盈地低头啜了一口茶,动作端庄娴雅地似画上的仕女。
“她凭什么?”萧玉儿怒了,她有些怒其不争地骂道,“青川去赵都督那边申辩去,你当支度府仓曹是赵都督亲口答应的,况且这些年你做的这般好,从不出一丝差错,这支度府管理营州支度事务千头万绪,再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
“这是伯父的命令。”她轻啜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伯父有这般要求自然有他的考量,我做下属的遵从就可以了。”
“你倒是想的开!”萧玉儿挠了挠头,一副要炸毛的模样,“这活全堆我头上,我这个月已经被人上门堵了四回了……”她蹲在地上哀嚎道,“诶诶诶,你再不回来,我要扛不住了!你又不是我知道,写写文书我擅长,但是到具体事务分配我不擅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