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猫脚鼎越说越气,整个鼎泛着红,呼呼冒出两股白烟。
看起来随时要爆炸。
“是是是。”成延延语气恭敬,话音却越来越远。
猫脚鼎:“你什么意思?”
成延延:“什么什么意思?”
“把我扔这儿,两个人躲那么远?”
成延延把猫脚鼎放在门边的角落,而她和江辞华搂在一起,躲在另一个角落。
还捂着耳朵。
和过年放鞭炮一样,躲在一旁眯着眼看着猫脚鼎。
“你在发热,还在冒气。”成延延又往远挪了一点,“我们两个脆的跟纸似的,被你一炸可能就要归西了。”
猫脚鼎没有口,成延延也能听得出来它在咬牙切齿,白气一阵一阵冒得更加欢快,“要不过来,要不你等着魔气把你搞死。”
“你有办法?”她跑得飞快,一把拎起猫脚鼎,又恭恭敬敬把它捧在手上,等着它反应。
成延延的手因为害怕,止不住颤抖,却依然稳稳托着它。
只要能救她。
炸一下就炸一下吧。
可等了好一会儿,猫脚鼎都没有说话。
已近午时,阳光高高挂在头上,炙烤着大地,热浪一阵阵袭来。
让人很是焦躁。
成延延把不多的灵力继续往里输,它依旧没有反应。
当一件智能物品没有反应之后,最朴实无华且极为有用的解决办法是––重启。
要是还不行,那再重启一遍。
若还是不行,就到处扣扣,到处拍拍,到处敲敲。
如今成延延已经到了第三个步骤,拿着猫脚鼎在各种试验。
直到她专心的往柱子上敲的时候,身后的江辞华坐在地上,姿态恣意,漫不经心挥了挥手。
成延延并未察觉。
原主资质不能修炼,后来母亲帮她融合了机缘,她也不愿意认真修炼。
所以实力差的一塌糊涂,只能靠各种法宝撑撑面子。
所以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这个屋子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藏着人。
而在她手中不断蹂躏的那个猫脚鼎,是他们用来供奉的巫灵鼎。
简单来说,那是他们的神。
是神!
瞧瞧这是人做的事吗!
“当––”
又一声猫脚鼎敲击在柱子上的声响,四面八方又传来相当一致的吸气声。
如果不是江辞华示意他们继续埋伏,肯定会飞身过去。
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拼个你死我活!
气氛愈发焦灼,成延延终于后知后觉感觉无数道或哀怨或愤恨的视线投射在她身上。
正疑惑地转头四处观察,门外传来了脚步,和气喘吁吁的声音。
“小姐,小姐,大小姐回来啦!”
成延延呼吸一窒。
兴冲冲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化成了玻璃渣子,在她心上蹂躏一遍又一遍,划拉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窒息的痛。
这是原主的情感。
原主一向非常非常介意的,介意身边的人喜欢成宜慕。
介意得要命。
只是不屑于开口说出来。
成延延不知为何,心中生起一股怒气,大步走到卜白桃面前。
“你......”
成延延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她用着原主的身体,也继承了她的记忆和情感。
卜白桃是峰内的仆人,和原主自小玩到大,是她唯一的朋友。
所有人都搬离了出云峰,只剩下她一个人傻乎乎守在这里。
即便她总是向着她口中的大小姐,原书女主成宜慕,原主也不曾对她说过什么重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骂成宜慕。
成延延憋着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手上抓着猫脚鼎的一个脚,下意识往柱子上狠狠一敲。
“当––”
这一下比前几下都要重不少,别说暗中蠢蠢欲动的人心头在滴血,连江辞华都不装了,抬眸看了她一眼。
被情绪裹挟的成延延没有注意到异常,转头,气势逼人地对卜白桃说,“带路!”
人还没死呢。
就来盯着遗产了?
成延延身后跟着江辞华和卜白桃,威风凛凛在游廊里穿梭,这股气势一直维持到了推开花厅门口的那一瞬。
花厅内正对门的主位坐着一头发黑白相间的中年男人,面容威严古板,端端正正。
成延延认出来他是晨星谷的二把手,成宜慕的大舅甄彬郁。
甄彬郁的坐下首端坐着一名气度不凡的少女,成延延都不用回想原主的记忆,就能猜出来她就是成宜慕。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