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怀采薇
无一清风扰杂繁喧,只教他们相看至白雪纷霏,而非其白雪纷飞。
汉宫秋冷漠地应了声。
阳光当头,影子为八尺男儿。“我袋里有伞。”秦苑夕暗示。
汉宫秋怎好随意动女孩子的私人物品,推辞。“要不你来拿?”不知为何,此刻他胆怯着,一秒正经。
秦苑夕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又挑衅。“怎么,不敢?”嘴角飞扬,妩媚至极。
汉宫秋耳根直接红起,慢吞吞两字。“不敢。”
秦苑夕好笑地问。“有何不敢?”
汉宫秋一时想不起词,往日他会说,一是不乱动别人的任何私人物品,是家规也是道法底线。二是因为,对面是心仪女子,更不敢动。
不敢动,不能动,不想动。
“就是……不敢。”他噎住,似囫囵吞枣卡喉。
秦苑夕看出了他的难为情,便应下。
“好吧,拿来给我吧。”
汉宫秋已经从脸红到下巴以下,低头不抬,自知道从左手边将袋子递到右手,又传给秦苑夕,无言。
秦苑夕不怀好意,趁他不看自己时,有意发生肢体接触。
汉宫秋中了迷魂药,入了梦境,谁能辨虚辨是实。像个小孩提,不解人间愁,一掠人家愁。
夏日游,满心欢喜载亭楼。
通俗大白话便是:收获满满,满载而归。
秦苑夕拿出伞,将白麻质般的手提袋给他。
伞上别着许多可爱小图案,马卡龙色系,还有一只小缤纷独角兽。
手提袋确符她古灵精怪的性格。
郑燮的《竹石》言: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彰显二人之性。
显不了,只便“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他们聊得太过激,竟未曾听到早已提醒过十多次的消息铃。
不错,汉宫秋比她高这么多,不撑伞留个冬日挡风么?
冬日灌风的衣裳寒彻骨,秦苑夕管这叫彻骨寒。袭上心头,难免打个哆嗦。夏日炎炎,忘之以怀,嗤之以鼻。
秦苑夕站左边,太阳感觉挡着了又好像没挡。
汉宫秋知道她动来动去在想什么。“要不然你站在我左边?”
秦苑夕一言不发,好似一直在等他发话,手擒白玫瑰,也快枯焉。
真花配美人。
秦苑夕利用他庞大的身躯来挡住阳光,换做是谁不心动。
就是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搂住他的胳膊。
秦苑夕当以觉得有安全感。
这不妥妥的爹系少女么?
“那你回安潘,我暑假可以去找你玩玩吗?”
秦苑夕描述不了心情,既欢愉又担忧。“我也想让你看看‘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从石拱桥下乘舟过,但我怎么收留你?”
汉宫秋怕他说太多会暴露。“到时候看看吧。”他想回家中,又惶恐……却不是很想归去。
秦苑夕抿唇。“送我回家吧,我回去收拾东西。可以给你拍两张我在安潘放纸鸢的照片。”
汉宫秋沉吟须臾。
秦苑夕凑近。“青竹路逐颜五号,懂吧?”
“你住在亲戚家吗?”汉宫秋。
秦苑夕大方解释。“是两年的好朋友家中。”
汉宫秋不知为何,八卦起来,极其在意。“男的女的?”
秦苑夕“噗嗤”笑出声。“你在意?”
汉宫秋愈发急火攻心。“我……”
“还能是男的女的?我和神仙住一起,神仙谴我下凡尘。”秦苑夕唇角含笑。
汉宫秋就这样静静盯看,不发其问。“你说你是神仙来渡众生苦我都信。”
秦苑夕心疼花焉。“扯远了。”
“好。”汉宫秋眼中,她无时无刻不甜美,连骂人都别具一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当是第一次见面吧,续前世缘悲悯。
秦苑夕抬眸一笑,一笑生花。
汉宫秋站在她身边会感到温馨,轻松,安宁。
有瞬间会心有余悸,怕惹她生气,不过虚晃一枪,何必相提并论。
只道:相见时难别亦难。
只叹:“春蚕到死丝方尽”之缠绵悱恻。
只见: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汉宫秋早已面红耳赤。
秦苑夕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这个讲。“你脸红啦?”
秦苑夕和汉宫秋好像身份互换,他羞人答答,她猛烈发起进攻。
他眉开眼笑。“太阳晒的。”
秦苑夕理解嬉笑:怎么他脸红我不红呢?
一路上欢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