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泪水已经开始沿着脸颊滑落，而她怀中的婴儿或许也是感知到了母亲的悲伤，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西里斯和莱姆斯这才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糟糕，西里斯。”莉莉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可是相信我，我的心情只会比你更糟。玛丽对你而言是朋友，是搭档，是七年的同学。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从前最要好的朋友……我最要好的朋友遇害了，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憎恨……这样无能的自己。”

……

凤凰社在多卡斯被掳走后的两周，收到了食死徒寄来的、属于多卡斯·梅多斯本人的头颅。而玛丽·麦克唐纳和多卡斯·梅多斯二人的死讯无疑是给了凤凰社又一记致命的重创。除了损失了唯一的治疗师以外，西里斯和莱姆斯两人在许多问题上的看法也逐渐出现了分歧。莱姆斯开始和阿佳莎一样——认为如果在这场战争中不使用一些更具杀伤力的魔法，那么对于凤凰社而言，落败几乎就是迟早的事。

而莱姆斯·卢平的这种想法无疑不会被凤凰社内大多数人所接纳，再加上他本人实际上是狼人的敏感身份，凤凰社的高层也开始有意无意地不让他继续接触一些核心的情报或是任务，转而交给他一些几乎可以称作是打杂的工作。

这段时间，就连阿佳莎也注意到了西里斯的明显变化。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时无刻不在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了，甚至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时不时地惊醒，嘴里同时还会嘟囔着一些阿佳莎所听不明白的、支离破碎的话语。每当这个时候，阿佳莎都会伸手将他摇醒，并且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不用担心，你现在很安全。

而每当她这么做的时候，西里斯都会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然后在看清楚她的面庞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并凑到她的身边开始疯狂地亲吻她的脸颊，就像是为了确认这并不是自己在做梦似的。

不过，在这段时间发生的倒也并不全都是坏事，至少哈利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的抚慰了西里斯挫败的心。莉莉和詹姆斯决定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哈利·詹姆斯·波特”，并且还决定让西里斯做这个孩子的教父。

在哈利三个月大的时候，西里斯买了一大堆礼物前去戈德里克山谷看望他的教子，其中就包括了最新款的飞天扫帚，虽然阿佳莎并不能准确地说出它的型号。

“你们说哈利上学的时候，会被分进哪个学院？”莉莉抱着哈利问。

“那当然是格兰芬多。”西里斯毫不犹豫地说，“毕竟他的父母都是英勇无畏的格兰芬多。”

——可你的父母还都是“阴险狡诈”的斯莱特林呢，阿佳莎忍不住在一旁讪讪地想，只不过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小哈利看上去十分喜欢自己的这位新教父，一看到西里斯，那双和莉莉一模一样的翠绿色眸子就瞬间变得亮晶晶的，与此同时还不停地摆动着自己肉乎乎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是在和自己的教父打招呼。

“你以后一定要常来，哥们。”詹姆斯在这时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对他说，“哈利可太喜欢你了。”

——而他也挺喜欢你的儿子的。阿佳莎又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事实上，西里斯会喜欢小孩子这件事，有一些出乎阿佳莎的意料，因为从前的西里斯总是喜欢向阿佳莎抱怨女孩子们太过于麻烦。“真的很麻烦，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实际上更喜欢和男孩子们待在一块儿。”他经常这么对阿佳莎说，“不过你还稍微好一些，至少你不会总是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

“以前又有谁在你的身边叽叽喳喳的呢？”阿佳莎听后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问他。

“我记不住名字。”而西里斯一定会这么说，“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我做些什么，她们都会表现得像是我欺负了她们似的。给我写情书，我视而不见也不行，她们会说我过于无礼；若是直接当面拒绝她们的告白，那更加行不通，因为她们大多数人在听完我的话之后都会站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反正，我总是搞不懂女孩子们在想些什么。以及，她们为什么总是那么爱哭？”

——她们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变得爱哭的，你这个傻瓜。阿佳莎这么想到。

“我以后一定还要再生一个女儿。”这个时候，詹姆斯的嗓音再一次将阿佳莎拉回了现实，“战争结束后，我们几个的孩子说不定还能组成一个魁地奇球队呢！”

一听到这话，阿佳莎那双原本正在整理毛线团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她带着探寻的目光迅速地瞥了詹姆斯和西里斯一眼，而幸好他们两个正忙着和哈利玩耍，并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异样。

“这个组建‘迷你魁地奇球队’的计划，应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她不禁有些紧张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