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茨里一定不止我们两个人这么认为。这也说明斯内普自己本身也肯定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不待见他?”
“别人待不待见他,和你的行为举止又有多大的关系呢?”安多米达平静而又诚挚地反问,“如果因为大部分人都在做一件事,你就盲目地追随或是模仿他们的话,那你这个本应该聪明绝顶的脑袋又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呢?”
结果西里斯被安多米达这么一训斥,脸也不由得变得更红了。
“总之,”安多米达紧握着羽毛笔的右手在散发着清香的羊皮纸上流畅地书写着,“我还是觉得你需要自我反省一下。我了解你的,西里斯,你不是个坏孩子。但你有的时候的确有些过于顽皮。”
“我、我——”西里斯想要反驳,“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安多米达!我都快要十二岁了!”
“是啊,十二岁了。”安多米达睥睨着看向他,“但就单纯的从你的暴脾气来看,你离一个真正的大人还差的有些远呢。”
西里斯正欲开口辩解,但是看到安多米达在羊皮纸上写下的字迹之后,又只好默默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冲动。他想,或许安多米达说得对,他有的时候的确过于莽撞了。然而,安多米达的心中,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成熟的人呢?
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的同时,西里斯也用手支撑着下巴,静静地观察着安多米达的侧颜。作为布莱克家族的二小姐,安多米达长相既不如她妹妹纳西莎那般娇俏明艳,也不如她姐姐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硬朗飒爽;客观来说,安多米达或许的确是布莱克三姐妹中长相最为平庸的那一个。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三位堂姐中,西里斯却偏偏还是最喜欢她。
“你觉得泰德·唐克斯算是成熟的人吗,安多米达?”就在安多米达专心致志地对着羊皮纸书写的时候,西里斯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出乎西里斯意料的是,安多米达手中的笔也因此“啪”的一声掉落在了眼皮纸上,笔尖的墨水晕染出了一大片墨渍。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安多米达的眼神倏地变得有些慌乱。
西里斯耸了耸肩膀,说:“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只不过因为唐克斯是男学生会主席,而你又时常跟他走在一起,所以我才随口问问而已。”
“泰德挺好的。”安多米达低下了头,小声地答道。
西里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内心止不住感到有一些疑惑与慌乱:“你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紧张,安多米达?”
安多米达却依然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回答西里斯的疑问。西里斯的脑海中突然有一个让他惧怕的念头一闪而过,他幽幽地问:“……你、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听清了这个问题,安多米达下意识地看向了西里斯的双眼,却发现他灰黑色的眼睛中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哀伤与失落,虽然那种古怪的情绪淡得近乎难以察觉,但安多米达依然还是捕捉到了西里斯眼中的异样。
西里斯立马就发现了安多米达神情中的为难,内心的失落又不由得加深了几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逃避安多米达的视线,低下头去不再注视她的眼睛,而是像一尊石像那样,一动不动地将目光锁定在她胸前的级长勋章之上。
恍惚间,西里斯竟然感到自己双眼的视线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只有视觉焦点中的那枚级长勋章的花纹变得愈发清晰。金色的纹章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耀眼得令人难以直视,西里斯也因此有些不适地眨了眨眼睛。
然而,等他下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发现黑色长袍上垂落的发丝并非他所熟悉的淡棕色,而是耀眼的浅金色。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现在还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