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步，随便在哪个摊位停留，他都会说阿弟，给你留鱼了。”

“套路深。”左燊唏嘘。

“她们不过觉得眼熟就以此拉近关系，真要让她们说起来多熟，那倒未必，她可能知道你是哪个村哪个队的，谁家的闺女、媳妇、茶余饭后聊你的八卦。但不一定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做的什么贡献。”

许愿的嗓音柔软而清晰，却让左燊觉得有一丝丝沉重。

好似她曾是那些阿婆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微微皱眉。

交谈之际，云霞已经称好鱼，打包完，付好钱。

云霞拎着鱼起身：“走吧，看看肉和菜去。”

“我来吧。”左燊主动伸手拎来云霞手上的袋子。

孺子可教也，云霞解颐挽着许愿的胳膊走到前头：“那我就不客气啦。”

走到渔民摊贩中部位置，腾出一大片位置来，是市集的入口。

16根立柱撑起了钢筋水泥大顶，各个摊位在两侧一字排开。

瓜果蔬菜、肉类悉数摆在水泥钢筋案板上，应有尽有……

吆喝声、询价声、攀谈声、声浪嘈杂……

云霞三下五除二将所需采购的物品收入囊中，左燊一直跟在两人身后提完这个提那个。

“你要不要买两套换洗的衣服？”许愿转过头来问。

左燊顿了顿。

“预计还得停航两三天。”云霞补充道。

“好。”左燊应允。

三人到市场后边的服装店，店里基本是中老年款式，看到墙壁上挂着那些款三人哑然，面面相觑，扶额苦笑。

左燊将就挑了两套不那么老气的灰色、黑色休闲套装，付完款打道回府。

……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雨刷不停刷着车窗上的雨水，云霞放慢行驶速度，花费平常双倍时间抵达西吉小筑。

云霞把买来的部分食物分门别类好放入冰箱。

冰箱里蔬菜、水果、肉类、海鲜应有尽有，都是用小盒子分类整理好，当然也是明码标价好的，盒子上贴好了储存时间、品种和价格。

云霞收拾间隙就瞥见餐桌上用水杯压着的一张红色钞票。

是左燊昨晚和早晨动用了冰箱里的食物留下的。

左燊一回来电话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中途抽空续了两晚房费后便又折回房里。

云霞有点相信舅舅能看面相了，项目、持续跟进、着手去办、视频会议……隐约听到左燊讲电话时诸如此类断断续续的词汇，不是总裁也得是什么总级别的吧。

云霞迫不及待给许愿发了信息。

“我们小院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这左燊怎么也得是总裁总经理吧。”

许愿：我知道。

云霞：你怎么知道？？？

彻底勾起了云霞的八卦之魂：什么公司的？

许愿：就不告诉你。

云霞：……

其实许愿也不知道，她就是想吊着云霞。

学生时代听闻涵城左家世代为官从政，到了左燊曾祖父那辈创立瑞博集团，起源于钟表零售业，六七十年来不断发展，现已成为业务多元化的综合企业集团，经营范围包括地产、金融、钟表珠宝、娱乐文化、酒店、数码媒体和生活品味。

如此世家子弟，混个总裁总经理是必然的吧，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要说具体什么来头许愿还真的不晓得。高中时期别的女孩子都在追北师头部风云人物，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排不上名号平平无奇的同桌周相廷身上，最后还得为一张脸养一身伤，想想真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