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礼物

声和沸腾的音乐搅得她甚至无法思考，迷迷糊糊地就记得斯塔克先生站在她身后高声宣布了些什么，她就像块僵直的木头一样被他单手抱起，接着他在米亚的脸上印下温柔一吻，并再次掐了掐她的小脸，“让我们为米亚·斯塔克欢呼！”

银白色的生物战甲包裹住了他还空闲着的那只左手，危险的蓝色亮光在他掌心亮起，紧接着一道能量光束爆射而出，射穿了不远处被造型成中国灯笼的烟花堆。

高温点燃了引线，伴随着“咻”得一声，漂亮的红蓝色烟花射向天空，并在天际绽开，缤纷的焰火组成几个字母，拼写出了米亚的名字。

米亚有点失神地抬头凝望着那些绚烂的焰火，那些陨落的星光像是洒进了她的眼眸，荡起了不平的波纹，斯塔克先生的轻笑还萦绕在她的耳畔，“米亚，喜欢这份礼物吗？”

她回过神来，注视着对方被焰火染上温情的焦糖色眼眸，忽略了其中一闪而逝的银光涌流，真诚地赞美道，“谢谢您，斯塔克先生，这是我看过的最美丽的焰火表演。也是最棒的新年礼物。”

托尼松开了对米亚的怀抱，让米亚再度返回了地面，他弯下腰，迷人又亲和的面孔再度贴近了对方，“嘿，甜心，我想我所作的一切是否值得我的小公主的一个亲吻——

新年礼物不是应该要礼尚往来才对吗？”

这次米亚不再犹豫，她踮起脚尖，凑到了斯塔克先生的脸侧，轻轻印下一吻，“祝您新年快乐。”

虽然对于斯塔克先生来说，距离他们世界的新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但米亚真诚地祝愿她的斯塔克先生能够获得真正的快乐。

“如你所愿，我的女孩。”托尼笑了，米亚的过度郑重和真诚愉悦了他，他揉捏了几下米亚头上的两个小团子，“去享受你的派对吧，我也该去给自己找点乐子了，顺便见见我的老朋友。”

托尼嘴角的弧度还没有消失，但焰火所带来的温度已经从他的眼中淡去，伊迪斯刚刚提示他佩珀·波兹来到了他的大厦，此刻她正在派对现场的另一头等待着自己。

米亚顺着斯塔克先生的视线望去，看见了一位气质冷峻的金发女士在过分欢乐躁动的派对现场格格不入，她似乎正在等待着斯塔克先生。

米亚懂事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斯塔克先生。”

对于米亚的听话，托尼非常满意，接着他又担心米亚一个小孩子在这样的派对上无所适从，于是又叫回了他的新助理过来看护米亚，这才放心向佩珀走去。

佩珀的眉毛相当凌厉地扬起，一双眼睛扫过不远处的米亚，隐隐透露出对于托尼的不信任以及对于那个孩子的担忧，“这次你又在玩什么？

还有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她不是玩具，托尼。

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绝境病毒的事情，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旧金山已经被你折腾成了一个扭曲的大型真人秀。

你把普通人都从这里赶了出去，把这里折腾成了你的大型狩猎场。”

“我喜欢你的说法。”托尼从一旁的自助区拎起一杯香槟，挑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冰冷而残酷的笑容，“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看看，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你，珮珀。”

珮珀叉着腰，看着在场的这些各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士，捋了一下垂落到耳边的散发，掩饰住了自己失望而落寞的眼神。

她看着自己手机页面上的有关绝境病毒的新闻，几乎所有人都在赞扬他99美元一天的“超值”绝境病毒。

“他们永远不会懂得这意味着什么。”珮珀望着舞池中不断扭动着自己身躯的年轻男女，“他们肆意挥霍着自己的人生，被你亲手打造的虚假的‘梦幻王国’所蒙蔽了双眼，最后等待他们的将是荒芜而悲惨的现实。”

“但至少我让他们体会了短暂的辉煌，”对于珮珀的指控，托尼并不否认，“而且这就是普通人的人生，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况且他们也不是没有选择。

是他们选择了短暂而绚烂的人生——没有人愿意甘于平庸。

人们从不会去指控为他们降下神迹的上帝，你站在这里指责我或许有点过于偏激了。”

珮珀听到这里，几乎是要气笑了，“真的吗，别告诉我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上帝，托尼·斯塔克。”

“事实上，我不是在扮演上帝。”托尼张开了双臂，像是在向珮珀展现全新的自我，他那经过绝境病毒改造过的躯体近乎完美无瑕，而他胸口曾经的缺口已经被修补完善，如今的他看起来与过往截然不同。

接着酒杯从他掌心滑落，碎裂的巨响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了珮珀的心上，托尼扯出一个充满恶意与疯狂的笑容，“一直以来，我都在扮演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