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塞北天狼
田常奎见丹布尔败阵,心中不仅偷偷暗喜,只因这丹布尔平日蛮横的狠,仗着师兄身份,经常使唤他为其办事,一旦伺候不好,就是拳脚相向,平日之时,只能忍气吞声,此刻见丹布尔众人面前丢丑,岂有不暗喜之理。
他琢磨着,张云逸只因侥幸,才赢了丹布尔,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再用上些许手段,取胜也并非难事,这种人前露脸的机会难得,倘若击败张云逸,看丹布尔以后,还怎敢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想到这里,田常奎拱手向萧战道:“萧将军,师兄武功虽然不错,就是人太过鲁莽,中了这汉人的奸计,请稍待片刻,在下这便去取其狗命。”萧战冷眼看了看田常奎没有说话,他深知这人,武功根底不牢,平日总爱人前显能。但碍于其劫灭法王弟子身份,加之自己事务繁忙,懒得与这种货色计较。虽明知田常奎此去必是不敌,但他对张云逸武功路数知之甚少,让其出战试试对方底细也未尝不可,于是沉默不语算是默许。
田常奎心中高兴,收拾妥当来到阵前,用铜笛点指张云逸,大骂道:“宋朝菜猪,快快过来受死。”张云逸见他一副小人嘴脸,心中暗怒,冷冷道:“田常奎,我看你样貌、语音,并非北国蛮荒之人,却开口大辽闭口宋猪,不知你家乡何处?所谓何人?”田常奎被此一问脸色大变,只因这田常奎本是汉人,在中原之地惹下大祸,逼不得已才远遁西域荒漠之地,自拜劫灭法王为师后,从前之事不再与人提起,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被张云逸当面质疑,哪能不恼羞成怒,厉声道:“休要胡说,本人虽然生在汉地却并非汉人,在下早已弃暗投明,立誓效忠大辽皇帝,就是辽国子民,与宋朝再无半点瓜葛,你个宋猪快快过来受死。”张云逸听得此言心中怒急,厉声道:“田常奎好你个不忠不义,投敌卖国的卑鄙无耻之徒,今日我定饶你不得。”
说完张云逸挥剑便向田常奎当头斩去,田常奎摆铜笛招架,二人斗得两三个回合,张云逸便知田常奎武功虽然不错,但与那丹布尔相比却又差了一截,于是手上加力猛攻其要害。田常奎立时有些抵挡不住,不由心中惧意暗生,招架数招转身向后急退,张云逸哪能如此轻易放他离去,提剑向其后背猛刺过去。
田常奎感到身后剑风大作,吓得忙侧身躲避,将铜笛一头对准身后,一声轻响,两道寒芒从笛内激射而出。张云逸知田常奎为人,早已多加防范,见他将铜笛对准自己,便知其中有诈,身形忙向右侧急转躲避,只见两根闪着蓝芒的钢钉从眼前划过。张云逸知道钉上必然喂有见血封喉剧毒,不由心中暗骂田常奎卑鄙,探手狠狠在其背上拍了一掌,这狗贼被打得,向前疾奔出数丈,趴在地上大口喷血。张云逸顺势纵身向前,一脚将其踩在脚下,田常奎身子动弹不得,只得拼命挣扎大喊:“救命。”
张云逸利声道:“田常奎你这卖身投敌的卑鄙小人,我今天定要为国除害。”说着长剑向下朝其后心急刺。剑行半途之时突变忽生,张云逸身后有人大喝道:“看刀。”他只觉后方劲风突至,回头查看已是不急,忙调转剑尖向后挥去,身子向前飞纵。空中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张云逸借力纵出丈许甩头回望,只见黑甲长发的萧战擎着双刀,站在田常奎身侧。田常奎死里逃生,也管不了那么许多,连滚带爬的冲回辽军队列,被几个辽兵架着退了下去。
张云逸见田常奎逃走,心中暗叫可惜,却也没有什么办法。黑甲萧战原本骑在马上,刚刚离的稍远看不清楚,现人在近前,顿时发觉这萧战却是威武不凡。身高八尺一身崭亮的墨黑战甲,甲上镶着黄铜钉,胸口带护心镜,肩甲上更绘着一只巨大的血红色狼头栩栩如生,双手拎着一对月牙型的黑色大弯刀,(注:弯刀是月牙形,握把开在刀后上部三分之二处,整个刀的正面全是刀刃,就像一轮圆月被劈开两半,一手擎着一半)满头乌黑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风轻轻吹动散发,露出一张坚毅冷俊的面容,其身体移动之时,不住发出哗啦啦的甲片撞击之声,好一匹威猛的塞北战狼,骨子里都透着桀骜不逊与滔天战意。
张云逸暗叹这萧战果然仪表不凡,方才对付田常奎之时,如若萧战不发声提醒暗中偷袭,自己虽然不至受伤,却也会狼狈之极,可见此人也是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只是宋、辽是不能两立的敌对国家,萧战注定成为自己的敌人。
张云逸想到此处抱拳道:“多谢萧将军出言提醒,萧将军是要为方才两位朋友报仇吗?”萧战听得张云逸之言先是一愣,面无表情的冷冷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萧某也没有什么朋友,战场上刀枪无眼,生生死死各安天命,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在我们辽国大地上,只有最凶猛的战狼才配在草原上生存。”张云逸心中不由得欣赏萧战的直爽性格,点点头慢慢道:“丹布尔被我点了穴道,六个时辰后会自解,在下有一事不明望萧将军告知。”萧战未答。
张云逸接着道:“方才萧将军完全可以不提醒在下,直接偷袭岂不更好?”萧战面无表情,默默道:“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萧某自幼酷爱武学,只求与对手公平一战,今日你我既分胜负也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