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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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只琉璃盏摔碎在青玉石地上。
羽鸿衣还未进屋,便听得碎裂的声音。
她踏入厅堂,才发现两旁乌泱泱的跪了一圈的奴婢小厮,堂中躺着两具侍卫的尸体,均是被盈昃砍断了手脚。
尸体旁,丫头八角哆哆嗦嗦的跪着,两颊被扇的红肿不堪,泣数行下,哽咽着不敢啜泣。
“求求主人绕了奴婢吧!樊少爷要走,奴婢真的拦不住……求求主人……”
八角把额头磕出血来,那血染红了她的额前发。
风鹤唳扬手,还在丫鬟手中端着的药碗,离弦之箭般旋着朝着八角脖颈击去。
那速度如刃,羽鸿衣见状忙抻扇去抵,打碎了药碗,褐色洒了一地,苦药味充盈着她的鼻尖。
把她揽到一旁,这才免去一死。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风鹤唳脸色阴沉不悦未应。
羽鸿衣见他这般,便明白他已经知晓了花樊二人逃离之事,正直气头之上,她想调解气氛,便言语调笑道:
“这几日去哪了,也不见踪迹,我还道你找得好地界儿,把这太巫府送与了我。”
她对上风鹤唳的败兴烦闷的眼神:
“有气发在那贪吃蠢人奴才身上也就罢了。八角一个丫鬟,她能懂什么?
别说樊木要跑她拦不住,咱们府上,就算是那青鸾飞走,她也拦不了啊。”
“再说了,花卷逃了又能怎样,风苃不还是死了,他又没什么威胁。”
羽鸿衣耐心规劝着他:
“于野已让青鸾去寻了,你大可不必如此动气,若是伤了身子,岂不是以他人之过来惩罚自己?”
盈昃听得羽鸿衣柔言安慰,他站在风鹤唳身旁,见他不快神色轻缓些许,心中暗自叹许,也多亏得有她,不然风鹤唳这手中,不知又多了多少条冤魂。
羽鸿衣蹲下去捡的去拾青玉碎碗,一片片的放于丫鬟端来的案拖上,又擦了手,让那送药丫鬟退了下去,她端着一碗新药靠近他的身前。
“你这几日不在,我倒是担心的紧,好在你回来了,快把这药喝下。”
风鹤唳见她端药,心中烦闷恼怒,厉声起手挡去:
“不喝,拿去!”
“这又是何故,血月将近……你那毒又要发作……”
似是认命般泄气,风鹤唳不耐烦的仰靠在椅子上,横眉冷竖,怨声载道:
“喝这东西有什么用?
它是能真的能除我这毒,这半年早就有了效果。
羽鸿衣,我知道这药是你从羽族偷来,我也知你为我这毒跑了半个墟界,你的好意我理解,但这药剂与我无用,你还是放弃作罢。”
羽鸿衣见他又开始自暴自弃起来,把药放在一旁,急的洒了些,她站立不安,看着他,忧思凝重的摇了摇头:
“你那痨病伤体伤身,这药好歹能安神养气,前几日你那番杀人动气,怕又加重几分。”
“那便让它重去,我早已烂命一条,又何惧它。”
盈昃见二人争吵,也不敢语,自从风鹤唳杀风嘲月后,便开始畏惧血月之日。
就连羽鸿衣也不知其中缘由。
只当他痨病犯了,却不知这病,是风嘲月死时,血契发作的反噬之毒。
血契本是束缚侍者忠义之心,在契使与契者交换血液时,便下种在契使身中。
一旦背叛契者,那契毒便会毒气攻心,夺契使之命。
不知为何,风鹤唳杀风嘲月,血契反噬后,他却重伤未死,虽然几乎流尽了全身的血液,但不知怎么活了下来。
只是会在不时发作,痛时如千虫蚀骨,竟叫他一点都提不起筮灵,尤其血月更甚,筮灵丧失,气力竟不如寻常一个普通男子。
羽红衣不曾得知他这病缘故,只当是痨病损身,这半年来帮他寻遍了天下,找可解之药,可又哪里有解药呢?
如今这药,只不过只能减缓血月发作时的疼痛罢了。
“说这任性话作甚,你死了,谁去为小韶报仇?”
羽鸿衣气急言出,却发现自己失言。
她一时语凝,顿了一会儿,换了方向,去问盈昃:
“对了,那风苃怎样了?”
盈昃只得把事情真相告知:
“属下去时,已无她的任何残肢,也并无见到天狗,只是……在那发现了一座被人扒开的新坟,怕是……”
盈昃不敢继续,风鹤唳截过话,切齿道:
“怕是又复活了。”
“怎么可能?这事我可从未听说,那华胥族也并无此般能力不是么?”
羽鸿衣听得盈此般阐述,困惑锁眉:
“鬼白呢?鬼白不是说要把她带走领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