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星纪年
“为什么不知道名字?”
“那是四小姐有次出门游玩时,救下的一名汉子。大了她将近二十岁吧,那个男子一切都是假的,假名字假背景,只是那模样生的风流倜傥,面容俊朗非凡,近看敢叫日月无光,远观竟还有些许仙风道骨,大概是靠此迷住了四小姐。”
霍阿婆顿了顿,却是端起了茶水,自己送了一口。
“但他做派却疯癫狂妄,肆意乖张。老奴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那人叫齐了全府上下的奴婢小厮,光了身子连成排,站在那葡萄架下,一个个审视验货,谢老爷闻讯找来,只见男男女女一片春光旖旎,正在那葡萄藤下颠倒乾坤,他气的直骂,却见那混账人群中领出一名女人,却是那谢老太爷的七夫人,老太爷盛怒之下说不出话,不会儿便晕倒在地,之后便瘫了身子。”
夏幼清不是没听懂霍阿婆的隐晦讲述,她只觉得事情太过于荒唐银乱,虽说历史上有听说过荒银无度的暴君,但她此时却无法完全相信霍阿婆的表述。
这是开的古代银趴吗!
“那谢春红,我是说四小姐,她不会管吗?”
夏幼清无法想象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活色生香,只得追问结果。
“她被他迷了心智,哪里管的了他,那时她怀着谢瑾之,只一心想要等他伤势好了,与他完婚……”
“可是哪里可能会让他二人成婚?谢老爷原本还想挑个良辰吉日,等那男子伤势好些,低调成婚算了,可自打瘫了之后,他便琢磨起打胎的事情来。再之后的某一日,那男子便不见了。”
“不见了?”
“正是如此,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在谢瑾之四岁左右的时候……”
霍阿婆说到此处,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唉,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是孽缘啊孽缘。”
夏幼清听得了个大概,心里想许是又一个薄情男儿负心汉的故事,只不过放在古代,对于女性的打击更为严重。
她倒是对这个霍阿婆口中一副天神模样狼心狗肺的男子产生了好奇心,是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能把一个大家闺秀迷得死去活来?又是有多么变态,能在自己的准岳父家搞出这么一场匪夷所思的丑恶行为?
真该抓起来,夏幼清想,放在她活着的时候,就该拉进监狱与犯人们日日来个品菊大会。
“小柚子,你告诉老奴,他又是谁?”
霍阿婆指着那躺在褥子上的羽沉舟,疑惑的问,打断了她的愤愤不平。
“实不相瞒,我其实也不清楚。”
夏幼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她刚穿越而来不满一晚上,就发生这么接二连三的事情,她能知道什么?
霍阿婆陷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救你才受的伤?”
“是这样的没错,但不代表我认识他啊。”
夏幼清试图像阿婆解释,“阿婆,这个事情我解释不清,怎么说呢,就是现在的一切事情我都不知道,你可以当做我失忆了。”
“失忆了?”
“嗯,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谁?刚才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叫我风苃,但是你和谢瑾之都喊我阿柚,羽沉舟……”
夏幼清转过身子,指着调息之中的羽沉舟,“我只知道他叫羽沉舟,他似乎也认识我风苃的身份,但是他是个哑巴,又说不清楚。”
“那黑衣人貌似是我的仇人,您认识他吗?您知道他为何杀我们吗?”
“不认识。”
霍阿婆摇了摇头:“自从四小姐去世后,如今这世上老奴已经太久不关心了,如若说是关心,也就只有托付的谢小公子,和追寻他父亲的下落了。”
霍阿婆的拉过夏幼清的手腕,去把她的脉搏。
“唉,您也不容易。”
夏幼清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
她向夏幼清嘱咐,“小柚子,那人来意不善,并非常人,若是下次在见到,就立刻跑回望江阁明白吗?”
“为什么?”
夏幼清不明白,望江阁除了还要受自己庇护的谢瑾之这个小疯子,也没有人能保护自己啊。
霍阿婆警惕的看了一眼羽沉舟,他尚在沉睡之中。
她附过身子在夏幼清的耳边小声道:“为了保护谢瑾之,望江阁被人下了封印。不然你真以为杀你的人是害怕血月吗?”
夏幼清思绪紊乱,一时间没有想通这其中原委。
她看向安静如云的羽沉舟,微弱的烛光称着他的静谧侧脸,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些湘妃血色,单薄的身形支在角落里,忧愁像一张快要谢落的白玉兰琼片,淡淡地落在他的眉间。
端查了许久,霍阿婆摇了摇头,她抬眼盯着夏幼清查看了一番,才吐出一句话来。
“脉象平稳,看起来并无大碍。”
夏幼清心下想,当然并无大碍,她是穿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