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进宫了
发出微弱的光,透过窗户映在那人充斥着笑意的脸上,隆起的颧骨,轻微的卷发,黄褐色的皮肤,和宛丘人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约我见面?”相较于来人一脸的笑意,追玉师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来人毫不介意,脸上的笑反而越来越深,“你可是快要进宫的人,我再不约你见一面,恐怕以后就很难见到了。”
“愚蠢!这个时候就怕节外生枝,你还敢来见我?”
被这样不留情地斥骂,来人的笑一下子僵住,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才跟一位大人物攀上了关系,这么快就瞧不上我们了?”
追玉师瞥他一眼,仅仅是冷冷的一笑。
来人被他的冷笑一滞,咂了咂嘴,说:“算了,你能和那位大人物攀上关系,的确是让我们感到惊喜,有了她,我们就大可不必再像无头苍蝇一样摸索了。所以,为了我们的大计,你可要牢牢地把握住。”
追玉师的眉深深蹙起,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指手划脚的感觉,尤其是他知道来人口中的大人物指的是谁,他冷冷地说:“我没有说过要通过她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吧。”
“何必自欺欺人,你看看来扶安城以后你做的这些事,你敢说不是在通过她达到你的目的?你就要进宫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她的母亲镇守在宫里,你不依靠她只怕走不远,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不妨利用得再彻底一点。”
“我怎么做事不需要你们来教导!”
“那是,我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你想怎么做是你的意愿。只是,毕竟是答应好的事情,希望你能尽快做到,我们等得实在有些着急了。”
“我许下的承诺我就会兑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请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自然,你的梦想也是我们的梦想,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一偿我们多年的夙愿。”
“在你们的夙愿实现之前,还是尽快帮我寻玉吧。”
来人瞟了一眼窗子里的油灯,他们之间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帮他寻玉,他清楚追玉师寻玉的目的是什么,“你的心已经被分散了,这样可不利于我们大业的完成。”
“是你们的大业,不是我的大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我们现在做的可是同一件事啊,里面的那个女人,对你而言明显是个拖累,为什么不放弃她?虽然她的确长得很美,可你不是那种会耽于美色的人吧,还是你抹不开面子?要不,让我来帮你,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威胁到我们的宏图大业,解决了她,我才能真正的安心。”
“你敢动她一下,我们的合作就立刻结束,而且你们的宏图大业,或者说狼子野心,也将昭于天下。”
来人凑上前一步,将追玉师的认真看在眼里,笑了笑,说:“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当初他们的合作,能够建立的基础就在于追玉师的无情和他们的勃勃野心,他们明明是不一样的人,却注定了要殊途同归。
追玉师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来人也不在意,只是丢下了一句话,“我们会帮你找到你想要的那种玉,也请你尽快达成我们的要求,我们快要等不及了。”窗子里洒下的微弱的灯光映射出他离开的身影,他的腰上悬挂着一柄弯刀,宛如初一的新月,到了广袤的大草原上,一骑上马,这种弯刀就成了最致命的利器。
木屋里,流苏靠在门后,心上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感,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其他感官格外敏锐。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追玉师与陌生人的怪异交谈,他们使用的不是宛丘的语言,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门外的那个人应该不是宛丘的人,追玉师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原甚回屋,正好看见脸色苍白的流苏,她空洞的眸子里是紧张与失措,不复往日的温和。“你听见什么了?”他的目光很冷,虽然流苏根本就看不出是冷还是热。
“哦……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明明面对的是她朝夕相处的人啊。
“听不懂,那就算了。”
“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
“他不是宛丘的人?”
“他来自北疆。”
宛丘国幅员万里,北疆是什么样子流苏的脑海里没有概念,她压根不知道那里生活着最剽悍的游牧民族。
“那么你怎么会和他认识呢?”
“最珍贵的玉往往产自边疆,我托他寻找那种玉。”
流苏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她。
“帮我收拾行李吧。”追玉师说。
“啊?好。”流苏一愣,其实夜已经很深了,她本来想明天再帮他收拾行李的,但她知道他只是想换个话题。
可以帮追玉师收拾的行李实在不多,这栋木屋不过是他们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