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潭凛将叶小星带出教室，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了解一下她最近的情况。他环顾四周，此时的学校里到处都是赶往教室上课的学生。他将目光投向叶小星，带着询问的神情。叶小星揣摩出了他的心思，想了想说道：“学校外面有一家咖啡厅，我们去那里说吧。”

潭凛点了点头，刚想走，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拉着叶小星的手臂，连忙把手松开了。他的皮肤本身就非常白皙，此刻连耳朵尖都变得粉红粉红的。叶小星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看到潭凛这样的反应，自己也开始有些难为情了。叶小星有些好奇，不管怎么说，潭凛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警察，如今这样的反应，怎么跟个清纯的高中生似的，配上他妖精一样的样貌，这也太反差萌了。叶小星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一笑，潭凛的脸更红了。

他们来到咖啡馆，因为还没到放学时间，店里面没什么人，叶小星松了一口气。他们来的这一路，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潭凛身上，虽然叶小星也经常在马路上接受别人赞美的目光，但是不得不说，跟潭凛比起来，简直算不得什么。这种注视看得她都不自在了，然而潭凛神色如常，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外界的一切都干扰不到他。叶小星由衷地对他表示赞叹，这种淡定从容不愧是警察。

“你想喝什么？”潭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叶小星的胡思乱想。

“啊，哦，一杯冰美式，谢谢。”叶小星刚想交钱，被潭凛拦下了。

“我来吧，那天……很对不起。”说完，潭凛的耳朵尖又开始泛红。叶小星被他说得一愣，随即以手扶额，真想冲他翻个白眼。这位警官大人真的是不懂一点人情世故的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非要给他们本就尴尬的气氛雪上加霜。

两杯咖啡做好后，他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叶小星喝了一口，入口醇香，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潭凛看着叶小星一脸享受的样子，也拿起来尝了一口，然而下一秒，原本还充满好奇的表情变得非常痛苦，他赶紧放下了咖啡。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东西到底哪里好喝了？”

叶小星没注意到他的反应，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潭凛的眉头蹙了起来，“沈星河的身份信息没有任何问题。”

“他是手眼通天了吗？他不光可以改变所有人的记忆，还能伪造身份，甚至连警察都查不出来，这样你们还怎么保护我！”一想到连警察都没办法处理这个问题，叶小星情绪有些激动。

“他可以改变人的记忆？这是什么意思？”

叶小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潭凛交代了一下，只是隐去了虚假记忆中沈星河跟她的关系，不是别的，实在是难以启齿。

潭凛陷入了沉思，叶小星深知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她没有打扰潭凛，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就在她快将一杯咖啡都喝完的时候，潭凛说道：“这个世界在崩坏。”

在潭凛的讲述中，叶小星了解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发生了异化，他们的外表变得像野兽一样，比正常的人类更高、更强壮，行动的速度也更快。官方把这些异化的“人类”成为变异者。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变异者没有思想，仿佛真的变成了野兽，对人类也是进行无差别的攻击。对于这样的变异者，官方还能勉强应对。当然，开始的时候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为人们发现，手枪这类火器对变异者的作用有限，他们的皮肤仿佛进化出了钢铁铠甲，不受攻击影响。在警方牺牲了无数警力之后，他们终于发现了变异者的弱点，那就是变异者的颈部动脉，只要攻击这个位置他们就必死无疑，所以火器攻击没有用刀剑的伤害来得直接。但是这些变异者身体中仿佛带着病毒，如果被他们喷出的血液沾染到，在某个特定的条件之下就会诱发变异。因此在跟他们对决的时候，必须穿着防护服。

“可是我遇到你的那天你不是在出任务吗？为什么你没有穿防护服呢？”叶小星打断了潭凛的话，“你……”叶小星突然想到了潭凛那天仿佛月下精灵的样子，剩下的话再也没能说出口。她一脸震惊地看向潭凛，脸色有些苍白，难道潭凛他也……可是这并不合理，如果潭凛被感染过，为什么他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潭凛苦笑了一下，“我不用穿防护服的原因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情况有一些特殊。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失去理智，不会对你造成伤害。”潭凛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这一次他竟然感觉不到咖啡的苦涩了，毕竟跟他的内心相比，这点苦涩微不足道。

叶小星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睛竟然有些酸涩。她压下内心的焦虑、彷徨与不安，一脸轻松地说道：“看来变异也不全是坏处，起码还能让人变得更好看了。”

潭凛惊讶地看着神色如常的叶小星，一丝淡淡的感动在心头流转。他收拾好情绪，继续说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警方渐渐发现，有一些变异者具备了自主意识，也就是说，他们是有思考能力的。这样的变异者非常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