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随便看看。”
梁聿故作失望,“是吗,我还挺希望多个池老师这样的球迷。”
“她不爱运动,古时候名门闺秀似的,琴棋书画难不倒,爬个山能要半条命。”
这回洛骁不理会池忞制止的眼神,执意劝说:“上班一坐一整天,低头弯腰能不难受?就算现在没感觉,家乡那些老师傅还不够当前车之鉴吗,别等坐立难安时才后悔,晚了。”
他噼里啪啦一通数落,责备中暗含心疼。
梁聿顺着杆子往上爬,“打网球对颈椎有好处,池老师要不要试试?”
怎么试?她连怎么拿拍子怎么击球,什么情况算得分都不知道!
察觉她为难,梁聿继续道:“明天先看比赛,要是之后感兴趣,我可以推荐教练。”
幸好那帮狐朋狗友不在,不然铁定以为梁聿撞邪了,他结识的教练什么水准?哪个乐意指导菜鸡!
“我怕忙起来没时间。”
“只为锻炼身体,每周打一两次不算少。”
池忞嘴笨,欲推脱却寻不着理由,迟疑的空当,洛骁替她拍板:“我早就想学,担心找不到人对打,咱俩一起正好有个伴。”
一唱一和,双面夹击,就这么帮她定了。
等得望眼欲穿的菜陆续上桌,池忞越想越觉亏得慌,怎么把往后空暇全交代出去了。
她心知怪不着梁聿,怨洛骁自顾自替她拿主意,于是尽同他对着干:洛骁让她尝鱼羹,她偏夹青菜;洛骁把空调温度调高,她就说喝玉米汁喝得后背冒汗,要吹冷风。
洛骁回过味来,存心闹别扭呢,因为什么? 估计生理期综合症,他虽没女朋友,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决定宽宏大量不计较。
活了二十余年,梁聿向来把自己当做宇宙中心,甚少在意身边人。当下,目睹他们一个骄一个宠,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青梅竹马就能这样吗,他对姜楠没情意,她闹他只觉得烦,懒得搭理。
话说回来,她和姜楠不一样,没那么明目张胆,尺度把握得好,端庄持重的玉美人,闹脾气时玉化作了流水,平添几分生动。
梁聿情绪跟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吃顿饭简直比打场球还累,临结束又意犹未尽。
“明天赛场见,我们去给你加油助威。”
洛骁同他握手道别,然后是池忞,极其官方,一触即分,他却没出息地紧张,好像握的不是手,而是道闪电,冷热都分不清了。
目光下移,发现凉的是翡翠镯子,如碧波潭一道清波,缠绕在她莹白手腕上。
鬼使神差的,梁聿开口:“找池老师约单的话,是怎样的流程?”
对面二人同时怔住,他哪里像会配玉的人,难不成要送朋友?开门做生意,断没有把客人往外挡的道理,洛骁问:“得看约什么,小物件不必她出马,也不必等排期,让她徒弟抽空给你雕……”
“我想要池老师做的,什么都行。”
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客人,指名道姓要池忞做,左右花大价钱买了好料,配好的雕工还能保值增值。
什么都行就有些难办了,小到印章吊坠,大到不同规格的摆件,总得给个粗略范围。
洛骁耐着性子向小少爷解释,梁聿听完倒没迟疑,“那就吊坠吧,能招好运那种。”
民间普遍认为,玉要经大师开光方有辟邪保平安等功效。而瑜洲当地的说法是,玉靠自身磁场滋养主人,长期佩戴自然“开光”。
是以梁聿说招好运,无人未笑他外行,池忞追问:“好运是赢比赛的运,还是桃花运的运?二者选料标准不一样。”
梁聿深深望她一眼,“赢比赛靠实力,我还是求桃花吧。”
他说“桃花”二字时,眼睛微微眨了眨,放电勾人似的。池忞腹诽,你这样的用得着招桃花?怕是整个桃园都是你的。
分别后各自归家,池忞犯懒搭洛骁的车,反正住同个小区,顺路。
途中她琢磨给梁聿雕什么,年轻男孩的喜好属实摸不准,完全没意识到单子是接了,报酬还没谈。
等到家门口,依旧毫无头绪,洛骁安慰她:“又不是明天要交工,慢慢来呗,你就是想好了,库房也不一定有合适的料。”
“我想用早先雕大件剩的春带彩。”
洛骁点头:“他年少轻狂,艳丽点合适。”
“招桃花不能就刻桃花,戴起来也女气。”
“九尾狐呢,男女皆宜。”
狐狸不错,只是多少缺乏点新意。
时间不早,池忞推门下车:“不想了,我要回去睡觉。”
洛骁和她同小区不同楼栋,目送她进了单元门才把车开走,“明天来接你去体育场,别睡过头了。”
池忞洗完澡躺床上刷手机时,又忍不住想,也算她一个职业习惯,动手之前构思阶段,吃饭上厕所都停不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