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春游曲

窦夫人问：“她是谁？”

高夫人自豪的说：“她是我的外甥女长孙子衿。”

长孙子衿这个名字听到李世民的耳朵里，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那个忧郁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了。

韦懿看着窦夫人，恭敬的说：“还请夫人出题。”

窦夫人看一眼韦夫人，笑笑：“还是妹妹出题比较合适。”

“姐姐的才学远在我之上，由你出题最为合适。”

窦夫人见状，也不再推却，看着周围如画一般的满园春色，说：“那就以春游为题，作诗一首吧。”

长孙子衿闻言，大大方方走到桌前，拿起笔，朝着周围的一眼，桃花、美人尽入眼底，略作思考，便在纸上挥毫。

风吹过，花瓣飘落在桌案上。长孙子衿一笔一划书写着诗句，李世民、长孙无忌、李南枝等人纷纷上前观看。

李世民看着长孙子衿娟秀的字体，不禁读出诗句：“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

长孙子衿放下笔，李世民、长孙无忌、李南枝率先鼓掌，人群中才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

韦懿的脸色阴沉，她还是小瞧了长孙子衿。韦懿有些局促得望向韦夫人，韦夫人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冲动行事。韦懿不服气的咬紧嘴唇。

郑婉云搀扶着窦夫人走到桌前，韦夫人及其他几位夫人也凑到桌前观摩。

韦夫人勉强一笑：“你们觉得这首诗怎么样啊？”

“这首诗有伤风化，是淫诗。”宇文化及斜睨一眼长孙子衿：“兰闺艳妾动春情，这等诗句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众人哗然，韦懿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终于有人为她出气了。李世民并不认同宇文毅的观点，站出来驳斥。

“我倒觉得这首诗颇为新颖，寓情于景，以美景写美人，每句诗都生动而活泼。”

“长孙小姐的诗句堪称佳句。”人群中走出年轻俊朗的李熙，他颇为欣赏的看着一眼长孙子衿：“一词一句都将小女子的闺房之情溢于言表，生动而又不拘泥于礼法，可谓上佳之作。”

宇文毅不屑看李熙一眼：“李熙？你懂什么？！少在这里附庸风雅了。”

“你说得？我就说不得了？我觉得这首诗就是好。”李熙坚持自己的想法。

宇文毅一脸鄙夷的冷哼一声。

韦夫人望向窦夫人，窦夫人浅浅一笑：“看来这首诗存在不小的争议。姐姐不如点评一下吧？”

“一首诗的好与不好非一人说了算。每个人理解不同，见解自然也不一样。长孙小姐的诗别具特色，闺中女子没几个人如你这般大胆。”

长孙子衿听着窦夫人的话，不知道是贬还是褒，抬头看向窦夫人，被郑婉云挡住。

郑婉云孤傲的瞥一眼长孙子衿：“我看长孙小姐的字颇有几分功底。母亲，你说长孙小姐的字好看，还是韦小姐的字好看？”

“韦小姐所书为王羲之的字体，颇具大家风范。至于长孙小姐这幅字嘛，字体方正娟秀，也不错。”

窦夫人对两人的书法不偏不倚，分不出优胜。长孙无忌看着眼里，心中已有几分不满，明显偏向韦家。

韦懿的目光扫过李世民，发现他正一脸温柔得看着长孙子衿，心中醋意翻腾。

晚些时候，韦夫人招待众人吃了茶点。

韦懿故意让人将长孙子衿与李世民分开，带着李世民品鉴书画，如若在平时，这是李世民求之不得的事情，可今天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他寻找着长孙子衿的身影，哪怕只是隔着人群瞥一眼也十分满足。

长孙子衿则被安排到花厅与一众世家女谈论闺中轶事，长孙子衿对这些话题毫无兴趣，只是笑着应对，并不多言。她的目光也在寻找李世民，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彼此会心一笑。

不多时，夫人们开始向韦夫人告别。窦夫人、高夫人、李夫人见时候差不多了，也起身向韦夫人告辞。

陈夫人、李夫人、高夫人与窦夫人、韦夫人彼此寒暄，郑婉云陪在窦夫人身边笑脸相迎。

长孙子衿、李南枝、长孙无忌站在一边等候，李世民径直朝着长孙子衿走去，毫不顾忌的站在她身旁。李南枝侧目看着长孙子衿与李世民，嘴角含笑。

李世民带着一丝小得意，笑着唤一声：“长孙子衿？”

长孙子衿看着李世民，调侃道：“你莫不是听人唤我长孙小姐，才人云亦云？”

“虽是经人提醒才想起你的名讳。可是八年前的事情，我记忆犹新。”

长孙子衿看一眼李世民，嫣然一笑：“你还记得？”

“当然！那时的你满眼忧郁，可不像今日这般明艳照人，自信满满。”

“还记得你送我那张笑脸吗？不高兴的时候我就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