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其人
戚晔之听进去了阿姐的话,肩膀垂落,闷闷地道:“阿姐说的是,是我一时冲动了,但是阿姐,你之后真的能如你所设想的,逃脱地如此简单吗?”
戚艺婉则表示:“日后之事便由日后再说吧,对了你原先计划着进了薛府打算如何做?”
转移话语,她有的一手。
她也确实对戚晔之的计划有些好奇,想听听他的想法。
“那自然是没有想法,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戚晔之学着她的话回道,到最后几个字语气轻快了点,本还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好啊,小弟,”戚艺婉捶了他的右肩一下,装作怄气地道:“竟会学着调侃阿姐了,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
他立即双手抱头说:“阿姐,我开玩笑的,不过我确实想着潜入薛府再做打算,当真没骗你阿姐。”
见他并无作假的话语,戚艺婉也收回了手。
“那便再慢慢来,眼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书局了,晔之,你也早些回房吧。”
说着,她刷地站起,扭头望向了窗外。
竟下起了淅淅小雨,那碧绿的芭蕉叶之上全是雨滴滑落。
这难测的天气倒真像人一样,有些变幻莫测。
她从自己的柜子中抽出一把伞,便见那花花绿绿的绣花柳叶布满了伞身,与自己现下的男装有些不符,但也不再多计较,握紧伞身走到门口。
戚艺婉见弟弟仍坐在原地,只是头低着,看不清神色。
她想叫住他,但又见窗外的雨势渐大,就扔下一句“小弟早些回房吧”匆匆离去。
这上工时间可不能拖。
待她走后,垂着脑袋的戚晔之才抬起眼,嘴角浮现笑意。
他刚刚见阿姐拿出那把伞就有些憋不住,如今才能放肆一笑。
只是望着空荡的屋内,他才抬手收拢了嘴角,沉下眼色。
他虽答应了阿姐不再冒险,但其他事也未尝不可。
他要让那真相浮出水面。
*
戚艺婉站在容安书局的门口,正全神贯注地抖落自己的伞上的雨水,浑然不察身后走来一人。
她一转身,便又见清早拦住她去路的男子,正直直地望着自己。
不免让她胆颤,这人莫非是个断袖,那眼神当真深情的很。
她躬身抱拳行礼,询问他:“这位兄台,可有何事?”
那人迅速回礼,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一直很钦佩戚兄的书字,想向戚兄讨教,不知戚兄可否愿意?”
戚艺婉眉头瞬间紧蹙,讨教的人真多,她也不想做人师,摆手就是拒绝。
“抱歉,这位仁兄?我自知水平有限,兄台还是找其他人吧。”
被再次拒绝的男子并没有气馁,反而直报家名:“我叫陆霖,我等着有朝一日戚兄能答应我的请求。”
随后,他便消失在戚艺婉的眼前。
她觉得自己如今遇到的竟是些奇怪的人,不懂那陆霖是何意。
就带着这疑问,戚艺婉上了楼,推开了自己的房间的门。
于是,幼小的心灵又一次被惊吓到,手中的纸伞都掉落到地上。
只因座在木椅上的人,放下手中的葡萄,气定神闲地冲她道了声好。
“戚兄啊,你可总算来了。”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偶有的响雷,都不如眼前这人带给她的惊吓大。
“你怎么又进来了?纪兄,是没有事物忙活吗?”
她蹲下身捡起了自己的纸伞,将它依靠在门边,才故作镇定地开口。
纪容疏的视线一直跟随这他,直到看到那花面的伞,直接无视他的问话大笑。
“没想到戚兄的品味如此独特,就连这伞也别具一格,不愧是戚兄。”
戚艺婉忍下不爽,走到他身边落座,咬牙切齿地说:“那也比纪兄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好些,这伞我甚是喜欢,倒是纪兄有些碍眼了。”
纪容疏浑然不在意他的不喜,将桌上的葡萄推到他的眼前,同他欣喜地道:“这葡萄不错,推荐戚兄吃。我是见这房门开着,担心戚兄房中会有损失,帮戚兄看着呢。”
这冠冕堂皇的话让她哑然。
她觉得同纪斐说话,自己得有个强大的心理。
“是吗?那我还得谢谢纪兄,毕竟没了纪兄的照看,我这屋子会被小偷行窃。”
戚艺婉阴阳怪气的话非但没让纪容疏面露愠色,反而使得他拉过椅子,再靠近了戚艺婉一些,笑呵呵地说:“戚兄哪里的话,能帮到戚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突然靠近的气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人真是不注重距离。
她往后侧了侧,默默地拉开了两人间的间距。
纪容疏却半点没有被人嫌弃的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