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鸟(3)
有了缘由,她这些天叫人往桑榆房里塞了不少东西,总算是把驱寒的物件给人凑齐了。又敲打膳房的下人,把克扣伙食的婆子都抓出来罚了一通。
刚开始桑奉德还担心她被脏东西给附了身,直到见女儿精神气一天比一天好,连饭量都猛增,这才放下心来。
随她去吧,幺儿开心就好。
折腾了这几天,桑榆的好感度终于从-10涨到了-8,虽然不多,但总算有些起色。
果然,桑晚心想,还是得把从前的芥蒂打消了才行,不然好感涨得实在慢。
不过不急这一时,改变原身在他人眼里的印象还得潜移默化。反正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
听大夫说桑榆醒了,搞了这么大动静,却没见对方来找她。桑晚也不打算往人跟前凑,按原主的性格,定是不会低头认错道歉的。
还是得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能让关系破冰的时机。
她托着脸坐在妆台前,双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春水拿了把玉梳在后头替她束发,笑着夸道:“郡主真好看呢!”
这几日健康的饮食作息终于让原身这壳子长了点肉,气色红润了不少,面孔愈发明艳。
桑晚吐了吐舌头,瞪大眼睛将眼珠往中间挤,朝镜中人做了个鬼脸。
她透过铜镜看向身后人:“春水,前些天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拿到了?”
春水嘿嘿一笑:“郡主放心,昨日便送到了。”
桑晚点点头。
算着日子,不久之后将迎来第一个重要剧情点——皇后生辰宴。
原书描述皇后喜爱白杜鹃,可这花不生在北原,古代交通不便,偃都很少有人得见。
而宫宴上,女主正是一幅杜鹃绣图得皇后另眼相看,同时也让男主注意到她。
春水小心端过一个木盒,眉间难掩忧虑:“郡主,这花……似是快要枯败了。”
桑晚接过,将木盒打开。果不其然,因为跟着商队运送过来,路途颠簸遥远,娇嫩的花瓣已然蔫了,边缘甚至有些发黑,怕是撑不到宫宴那日。
她想了一下,道:“没事,你将花拿到窗边晾着,小心别晒着太阳了。”
春水依言照做。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便到了宫宴的日子。
原书中桑榆因是庶女没有入宫,错过了这次宴会,这次桑晚决定把她带上。
她倒是不担心桑榆看上男主,原著里桑榆其实和男主见过几面,要看上早看上了。估计作者也没打算让这样的小透明和男主扯上什么关系,两人互不感冒。
这样最好!
奢华的马车内香烟袅袅,嵌着宝石的流苏垂下来,被风吹的叮叮咚咚。
外头阳光正好,一只纤细的素手拨开帘子,惹得上头悬挂的五彩琉璃晃动,碰撞在一块,发出清脆的鸣响。
赴宴路上,桑晚特别要求要与桑榆同乘,想趁机刷一波好感。车夫虽然不解,但还是只准备了一辆马车。
此时桑晚撩开车帘看着底下的身影。她好不容易从原身衣柜里一堆花花绿绿中挑出来一件鹅黄的裙衫,头上顶着春水给她扎的两个小揪揪,唇红齿白,眉目间满是少女的灵动。
车夫听她命令过去交代了几句,桑榆得知这事后踌躇了片刻,然后缓步向这边走来。
桑晚见状立刻缩了回去,拿了本话本假装在仔细看着,实则暗中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话本是她叫春水寻来打发时间的,内容还未曾读过。
桑榆上了马车,便见这小郡主像没骨头似的歪靠在舒适的软垫上,拿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一切似乎都很自然,如果她书没拿反的话。
桑榆:……?
她实在搞不懂桑晚脑瓜里都在想什么,也摸不清她的态度,只觉得莫名其妙。只好俯身行了一礼,见桑晚没说话,便坐到靠外的位子闭目养神,离她远远的。
桑晚将书角微微弯折,偷偷打量着对方。
这是她来那么多天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姐姐。桑榆今日穿了身淡蓝色的衣裙,肩上披着狐裘,额上未描花钿,装扮得朴素而不寒碜,靠在一旁小憩着。
她与原身长的并不像,眼尾微微上挑,下巴也更尖一些。这些年桑榆在府中过得并不好,身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此时她闭着眼,有种羸弱破碎的美感。
桑晚想着回去可得给她好好补补,把肉都补回来才行。
她盯着桑榆的脸思索,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对方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回过神来两人便对上了目光。
桑晚:……!
还有什么是偷看被当事人抓包更尴尬的事情。
她掩饰般地咳了一声,收回了视线,全然忘了同乘的初衷。好在桑榆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到了宫中。
皇后得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