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亦是梦醒
怎么爱说话。
小镇里没什么人,街道两边的店铺零散的开着,却看不到人。
偶尔有车辆来往,也不知道是谁在开。
阴暗灰白的天空盖下了浓雾,稀微晨光也如黄昏日落般即将消失,呼啸的风声盘亘着整个小镇。
走之前,屋里挂着的钟表,指着早上九点一刻。
三人走在街上有些突兀。
眼前的小镇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却处处透露着死寂。
芦清落后两人一个身位,双手在蓝白拉链外套的衣兜里互相铰着。
低头看着腿上墨蓝色的运动裤,不需要去做什么,她都能感觉到似乎在自己和他们二人之间横亘着一股无形的界限。
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范陌灵扭头秀眉微蹙,无语地看着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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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
狂风裹挟着沙尘碎石,天边阴暗无比,路边苍白的感应灯散出阵阵寒意。
行走间,黑影破空而来。
“芦清!别跑了······”一道人影逐渐清晰,男人剑眉星目两眼狭长通红,身着土黄色衣袍嗓音嘶哑道:“你走不了的。”
范陌灵愣怔了一瞬:“岚索,你是来拦我们的?”
岚索偏了下头不予回应,左手的八卦盘直指芦清:“拿出你的武器赢了我,我可以让你离开,如果不能,趁早束手就擒。”
打?如果可以她也想打,可她不能。
芦清退后两步躲在靡凉奕身后。
这瑟缩的模样让岚索更加坚定眼前之人早已成为异端。
岚索上前垂眼轻笑,似乎早有预料般准备直接抓走芦清。
“执法司第三十二任队长岚索奉命执法,清除异端。”浓雾下的嘴角微微翘起,莫名地透着股寒噤。黄色长衫外套着一件浅黑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你一定要来插这一脚吗?”似是求证般,岚索凝视着挡在他身前的范陌灵。
范陌灵无声地笑了笑,沉默片刻后又道:“对,如你所见,还不够明显吗?你三叔去了域外,现在又只有你一个人,拦不住的!”
黑布被解开,细长手指抚过刀鞘,糜凉奕拔出唐刀,疾影般向岚索劈去,同时一股黑雾缓缓萦绕在其周身,最终与唐刀连在一起。
刀身砍在通体漆黑的卦盘上,发出金属的铮鸣。唐刀微微轻颤着表达自己被忽视的不满。
另一边,岚索手中的褂盘也由漆黑变为了金色。
“卜——?你爹把它交给你了?”范陌灵拨动着手里的弯刀,刀身自旋,如同一柄中心镂空的环形飞镖,冲至岚索眼前,“就非抓不可吗?”
卦盘自动挡下了弯刀,却来不及再次拦住唐刀的攻势。
鲜血滑落地面,岚索半跪在地上目光紧盯着芦清。“非拦不可。”
芦清感觉全身窜起了一股电流,让她从头麻到了脚,说不上是被眼前的场景触动还是怎么样,只是觉得如果有天自己会死,她想自己选择何时去死。
弯刀抵在岚索的脖颈上,一道血迹蜿蜒而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大家就当没见过,怎么样?”范陌灵拧着秀眉闷声道。
被人扼住命脉的滋味并不好受,岚索半响未曾言语,转头凝视着糜凉奕:“无论你们是否知情,现在留下芦清,我可以当没有见过你们,违抗黎神命令也是与镇政府为敌,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你都跑不了的。”
寂静中,糜凉奕拇指摩挲着刀柄:“这不可能。”
这是芦清第一次听见青年说话,对方音色清亮干净和他的气质不太相符。
街口刮起了阵阵凛冽寒风。
芦清的求生意识此刻到达巅峰,只是还未来得及动作,转瞬间,金色卦盘已悬于头顶将她笼罩其中。
恍惚之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碎碎念。
天旋地转间,芦清发现原本的街道如今只剩自己一人。
天空漆黑如墨,街边的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道路被街边由近到远亮起的五彩路灯标牌照亮。
街道空旷无比,连片垃圾都看不见,风像刀刮一样迎面吹来。
太阳穴周围的神经突突直跳,巨大的无助感压得芦清喘不上气。
芦清还记得出发时范陌灵曾提过他们是要去中心广场,虽然不知道地方在哪儿,不过记忆中,小镇里只有一个露天的广场面积较大,离自己的初中学校不远。其他都是私人住宅和商铺。
楼影憧憧,灯影驳杂,好似滴滴红色血迹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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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索咽喉处的手掌不断收紧,靡凉奕目光沉地能滴出水来,:“人呢?”
本来咽喉处就有伤,如今被人用力握着更是难受,岚索闷闷咳了两声,缺少了氧气的交换,脖子和脸憋的通红,脸上却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