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从殷善婼主动邀请叶瞬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后，叶瞬只要没事就往正殿跑，惹得殷善婼现在做事都不方便了。

今日，冬日的正旦来临，殷善婼被叶瞬吩咐裹得厚厚的，就像冬日里的雪团子，走在宫廷中都会被瞧两眼。

前往大殿的路曲曲拐拐，路上的积雪在早晨刚被下人铲干净，现在就又陆陆续续地堆成薄薄的一片，一踩上去一个脚印。

辇子平稳度过平而滑的长道，一路上灯笼结彩，为冬日增添了暖洋洋的气氛。

步入正殿，歌舞升平，各大官府贵人都被邀请前来，纷纷落座谈话。

宫宴刚开始不久，殷善婼因内急出去小厕，屋外灯火通明，宫内布景灿烂辉煌，惹人留步观赏。此时的天已经漫天大雪，雪花纷纷而下，殷善婼撑着伞欣赏旁中景色。

路过一条清冷的河桥，殷善婼目光突然被一道飘纱的身影给吸引去，身影在忽明忽暗的夜色中显得凄凉无比。

走近一看，耳边逐渐传来女人带着哭泣地吟唱，在这深宫中略微可怖。河桥上的女人穿着单薄的轻纱，在月光之下飞舞，宛若从天而降的仙人，又像从悲里跑出来思绪。

树影婆娑，小河已被冰冻结冰，河桥上几盏烛灯地罩上覆满皑皑白雪，在上面堆成一座尖尖的小山。昏暗地光线照出了女人惨白的脸，脸上还有些晶透的泪水。

殷善婼没见过她，生了几分好奇，正要抬手施术去探究其原因。

“你是哪家的小姐？”

一道男人的声音从殷善婼身后传来，倒把殷善婼给吓了一跳，指尖暖黄的亮光立刻消失。

殷善婼扭头看去，男人长的极高，一身黑色长袍袭身，黑色长袍上勾着金丝细绣，衬托出男人身上的贵族气息。

“你在偷看？”赵朝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沉而稳地朝殷善婼走来。顺着刚才她的视线往那桥上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露出一抹痞笑。

殷善婼神情闲淡地扭开头，陈述事实:“这宫中的人都在大殿上，就她一女子在这儿跳舞吟唱，不免有些吸引我，我便过来探探。这可不算偷看。”

尾句强调时，殷善婼还平淡地瞥了一眼赵朝。

此时明月从云雾中脱颖而出，暖黄的圆月照亮整片覆满白霜的大地，乍一看竟像是在白布下的凄凉景色。

赵朝喉结滚动，发出一声低笑，看着眼前这个不似中原国面相的女子，劝诫道:“这种宫中的事少看，小心掉脑袋。”

“这处也没别人，你我也无冤无仇，你说谁会让我掉脑袋？”

殷善婼端庄站着，远眺在月光下飞舞的女子，从这位女子身上，她似乎看出了些隐懊的秘密。

可在这偌大的深宫之中，这种忧愁的女子又何曾会少。

眼前那位女子哪怕被冻地颤颤发抖也依旧在跳，且来来回回似乎都是同一个舞蹈。她的嘴唇已经干裂了，她还是不放弃，像是完成了这场舞蹈，她就能解开束缚她的枷锁。

“你是新入宫的吧？”赵朝弯腰看她，凑到她面前盯着，猜测道:“你不是中原国的人。”

“我……”殷善婼本能抗拒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却深不知身后有块被雪埋住的石头，她被绊的站不稳要摔倒。

赵朝眼疾手快去拉了她一把，看着她惊慌的神色，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手劲稍微用力便将人轻轻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脸来，端倪着说:“你长得很美啊！”

殷善婼眉头一皱，侧开脸无情地拍开赵朝的手，从他怀里跑了出来，随后还是有些不放弃地看向桥那边的女子，也仅仅两三秒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赵朝在身后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他才看向在河桥上跳舞的定妃。

回到宫宴上，殷善婼刚落座，叶瞬就感觉到她身上的那股凉意，拿过她的手捂住，小声问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外面很冷的。”

殷善婼往他身上靠了靠，眸中闪着水光，抬头看着他说:“真的好冷。”

叶瞬哪能被她这么一看，这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众人还在纷纷献言中，气氛恰到好处，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通报。

“赵丞相到！”

同时话音未落，赵朝就招摇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他张扬的气场让人很难不注意。

与此同时，殷善婼能感觉到叶瞬的手停顿了一下，她不禁好奇地看去，看到赵朝的那一刻，她眯了一下眼睛，神情有些不明。

这人就是赵朝！

在清鸢国曾经听李闻和另一个男人提起过，这个就是拥有的权力能压制住皇上的人，明明权力滔天，本是可以直接推翻政权篡位，但是他却还要等等，这个等到底等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赵朝这时扭头看过来，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笑了笑没说话。

赵朝站在天子脚下，连最起码的礼仪都懒得行使，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