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3）

——

走廊两边的窗户吹进来的寒风让赖楠裹紧了衣服，今年的冬天真冷。

又到周末了，该回去的学生都回去了。

赖楠离家远，一个月回去一次。

周末空余的时间，她常去附近的田野，山坡游荡，每一次都能让她有不一样的收获。

这一周气温骤降，可能会下雪，她冒着寒风准备去田野采些野菊花回来。

路过一个被拆得还剩一间的低矮的瓦房处，看到用长长的绿色铁丝围起来的铁路。

铁路对面是顺势向下的民房，白墙，黑瓦，房与房之间连着一些枯萎的藤蔓，这就是北方的冬天，看似万物一片死寂，实际在厚重的灰色里，偶尔也能看到不同的颜色。

赖楠趴在铁丝网上，等待着从远处开来的火车。

铁道另一边是高高的山林，山上青杠树全体褪去了绿色的衣裳，就像一个个耸立的士兵。

赖楠看着斜着向下的这一处民居，竟然联想到宫崎骏的动画，日本的田园村居，一种浪漫的情趣由此而生。

“春天，这里一定非常优美！”

赖楠沿着这条路向下，她发现下面白杨林中有几陇开得正旺的野菊花。她飞奔着往下跑，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路过铁路下边的一片白杨林，铁路上终于响起震耳欲聋的汽笛声。轰鸣声由远及近，她捂住耳朵，等着车厢有序得钻进山洞。

挺拔的白杨树早已失去了夏日的葳蕤，灰白的枝干伸向云端，几只麻雀在一声轰鸣声中展翅高飞，忽而又回到了近旁的树稍上，叽叽喳喳。

赖楠突然在这片白杨林下，发现了一帮穿着县职业技术学校校服的学生，他们躲在树林背后，正在欺负另一个势单力薄的男孩。

男孩抱着头，爬在地上，一帮学生朝他拳脚相向。

偷偷躲在大树后面的赖楠，看得怒火中烧。什么人嘛，以多欺少。

越看心里越火，恨不得手里立马变出一把大砍刀，冲去把这些人砍个片甲不留。

不要脸，不要脸，实在太不讲武德了。赖楠看着单薄的男孩被几个人一起群殴，心里真是侠气万丈。

她四下张望一圈，灰蒙蒙的田野里，除了那绿油油的麦田，并无一人。

真是会选时候，会选地方。

赖楠握着拳头，恨不得拥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威力。

要是现在自己有部手机，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帮忙报个警。

“哎！同学！你鬼鬼祟祟在这干嘛？”赖楠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恒辉？”赖楠马上转身直起身体。

“赖楠？靠！你怎么在这里？”周恒辉立马上前把她拉坐在树的后面。

“你赶紧走！回去什么也别说，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哎呀！周哥你在这里干嘛？拉屎吗？”一个带粗链子的男人走了过来。

“滚你妈蛋，没眼睛啊！”周恒辉马上把赖楠拥到了怀里。

“我靠，你这么饥渴！嘘——”一声口哨响过，那边正在施虐的几个男孩也纷纷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周恒辉一时无计可施，只得站起来。

“你他妈真是鸟人，坏你老子的好事。”

周恒辉向来的几个人奔了过去。

吹口哨的男孩蹲下来，拍了拍赖楠的脸。

“你真是他马子？”

赖楠一想，什么马子不马子，“我是他同学。”

“我说呢！”

男孩，约么十七八岁，走起路来拽不兮兮，一看就是生煎包。男孩脖子以下胸膛以上隐约露着蓝盈盈的纹身一角。

男孩淫邪得一笑，丢掉烟头，用脚尖搌碎，“姓周的可以哇！尽搞些有味的女人。”

只见男孩突然一下子蹲在赖楠边上，把她按坐在树根下，那双不安分的手从她衣领伸了进去，赖楠情急之下，抓起一块石头就往男人头上砸。

“□□奶奶……”男孩摸着头，顺手给赖楠一巴掌。

这时周恒辉也跑了过来。

一把抓起男孩就往树上撞。

反应过来的男孩，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就这样开始一对一的男子单打。

“秃驴，不就会唱几首破歌，惹女孩子欢喜吗？就了不起了？”男孩不依不饶。

此时赖楠才不管讲不讲武德，只想待在人群中的周之翼能上去帮帮周恒辉。

周恒辉毕竟先天身体不好，赖楠深怕他吃亏。

几个回合下来，那个生煎包明显趋于了弱势。

他一边骂，一边迎战，又几个回合，终于躺在了地上。

“有本事你也唱几首破歌？”周恒辉吐了口唾沫，

她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条，趁其不备就是几树条，打的男孩频频求饶。

马天穹走过来，“黑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