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难得去一趟快生灰的办公室,自己闷了一小时,接着让人去把白风清之前八年的资料都找出来。
看白风清厌恶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回来才对,可她还是回来了,怎么想都奇奇怪怪。
邵以东甚至想,如果白风清是喜欢陆明深的,回来想用点手段跟陆明深重归旧好,那他其实没必要拦着。
说到底,这么多年了,陆明深还忘不掉温书宁,如果真的有个什么人能被他接受,是白风清倒也好过其他背后牵扯了各种各样关系的联姻对象。
至少,白风清背后不会有白家,只是多了个女儿而已,多养个孩子也没什么不是吗?
邵以东这边调资料很快,他曾经在情报部门工作过,过去的关系不会因为他离开就不能蹭了,他离开只是嫌弃部门规矩多,很多消息他要是能拿到,也还是会提供给国家。
现在的个人档案都会留存一份在数据库里,不用跟以前似的要把纸质档案送来。
白风清的档案很快打包发送到邵以东的邮箱里,他特地趁中午找来钟百思一块看,其他人都在上班,这个时间不会在净柳小馆,只有钟百思有空陪他八卦。
档案里记录的都是白风清简单的人生轨迹。
出生时父不详,她甚至没有上母亲的户口,毕竟她母亲都是被人保养的情妇,有房子有钱没户口,后来被接到白家也没能入户白家,而是落户在白风清父亲的一个房子上。
父不详的时期一直到母亲被父亲接到白家,他们结婚了,白风清终于有了身份,户口问题没人提过,她就这么不清不楚地上学。
十四岁快中考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没有户口的人,能上学全靠父亲的关系,实际上她自己的档案是有问题的。
中考的时候白风清的班主任偷偷给她弄了个暂住户口,落户在学校里,用单亲家庭的借口给她办了个不太正规的手续,不过这好歹让她可以参加中考了。
结果刚考完,父亲母亲就结婚了,她之前的偷偷摸摸跟努力都成了笑话。
终于有了父母亲,可高中的户口地址依旧跟白家无关,高中户口地址那一栏写的是一所中学,而且不是白风清念的市中。
邵以东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所名字奇怪的中学是个私立中学,很久之前就倒闭了,倒闭的原因大概就是师资不好、资金无法回笼,撑不下去只能选择宣布破产倒闭。
“这个户口是白家给她安排的吗?”钟百思指着户口地址问,他那个时候已经出国,对白家的这些事情都不了解。
如果白风清的户口是被白家安排的,那可真是明摆着要侮辱她,所谓的户口,连个房子都不算,是个谁都能挂靠的公共单位。
邵以东皱着眉头想了下,摇头:“不应该是,她母亲当时的户口落在了白家大少的市中心一处房子里,白风清作为他的女儿,办了母亲的,没必要不给女儿办啊。”
户口在这样一个地方相当奇怪,邵以东直接给公安局的朋友打电话,让他查一下这段资料,看看是谁办的。
对方同意后手机话筒里传来一阵键盘声,接着说:“是当事人过来亲自办的,就是白风清,她说自己的户口有问题,无法报名高考,希望改到学区去,加上又是个单亲的小孩儿,我们看她可怜,就给她办了。”
“这不合规矩吧?”邵以东知道户口现在是最难办的,但凡往前二十年,白风清这个操作还算可行,十来年前这么干,完全就是嫌自己的工作太安稳。
“没有关系换户口当然是不合规矩的,但是她找了那所中学的地皮归属人,而且有亲眷证明,是亲属的话完全可以转移户口的哦。”对方解释了一下。
不同地方不同时期的政策都不一样,最严的时期,就算是过户到亲属家也很麻烦,不知道是白风清幸运还是她刚好算准了时间,她办完户口后一年,政策收紧,不给这么转户口了,直到四年后,云城政策放宽,又重新可以用亲属关系转换户口地址。
听完对方的解释,邵以东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能为自己打算至此。
好半晌,邵以东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她跟地皮归属人的亲属证明里,写他们是什么关系?”
“表姑侄,”对方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这个关系有点远了,不应该能过户的,但那一年政策挺宽松的,有证明就给过了。”
这么远的关系当年甚至没法在户口本上打印出来,只记录了白风清从某某地方过户到某某地方,所以档案里没有更详细的记录。
历史政策遗留问题也没法改,档案有多少记录后面就只能写多少出来。
邵以东谢过朋友,挂断电话后跟钟百思简单复述一遍,说完忍不住感慨:“就这人,十四五岁,八百个心眼子,成精了这是。”
谁十几岁的时候甚至连自己户口想办法弄好啊?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数连身份证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