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是奸细!
护城河西街的,像是凭空出现,一位毁容的父亲带着四五岁的女儿,突然在那里安家,不是投靠亲戚,且周围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
这位父亲写的一手好字,奇的是拿左手写的,在外摆摊从未有人见过他拿右手写字,若是遇到官差巡街,他便立马收摊回家,像是怕碰到官差的人。
而再愈查这父女俩的背景,却是什么也查不出,父亲闭口不谈出身,女儿又根本见不到人,所以他们父女即便在那里生活了十年,在别人眼中都是神秘而特别的存在。
齐珺敛去眼中眸色,冷声道:“如此狡辩,是不肯供出幕后之人了?”
顾盼姿欲哭无泪:“王爷明查,真的没有人指使奴婢。”
齐珺:“进府当日,你一身嫁衣,这个法子的确精妙,吸引了本王的注意力。”
所以,他才会在今日“好心”地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若非如此,早就把人关进暗室,大刑一上,这幅娇.嫩的肌肤又哪里受得住?
顾盼姿:“奴婢新婚夜,丈夫却身亡,婆婆嫌弃奴婢克父,对奴婢打骂不休。奴婢承受不住便投河自.尽,却不想被人所救,死过一回也活明白了,便不再寻死。又碰巧遇到陈老,才有幸被买入府内,身穿嫁衣纯属意外。若是可以,奴婢也不想在大喜的日子遇上丈夫身亡的意外,也不想在身穿嫁衣这一生最美的时刻,被迫卖身为奴不得自由。”
齐珺静静听着,未置一词,待她说完,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白纸,摊在她跟前问:“这你作何解释?”
顾盼姿看着自己当时给小皇帝做题时用的草稿纸,有点哭笑不得道:“既然这张纸在王爷手中,那么王爷便知那题目是奴婢替陛下做的,而展翅法也正是奴婢教陛下的。”
“这上面是奴婢的父亲教奴婢的一种算术方法,可以不用算盘而能够很快计算结果,只不过这法子奴婢学艺不精,后来从陛下口中得知,奴婢算的全是错的,倒是辜负了父亲的谆谆教诲。”
齐珺追问:“你父亲教你的?”
顾盼姿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奴婢深居闺阁,所会的一切都是父亲教的。”
原身的爹已经病故,死无对证,她也不怕他去查。
虽然这数字在古人看来有些奇怪,但也不能因此就觉得她是细作,在故意传递消息出去吧?
顾盼姿不满地嘟囔了句:“怎么看不懂数字,就说我是细作?”
她说的声音虽小,但是齐珺却每个字都听了进去,他哼了声:“你父亲字不错,怎么也不教教你把字练好?”
顾盼姿:“......”
这是察觉自己冤枉了她,所以攻击她的字找补回来?
顾盼姿垂眸,这点即便她巧舌如簧,也的确无法辩解,她的毛笔字着实不能看。
齐珺看她低眉顺目的样子,收好纸张,继续问:“那做吃食也不是蓄意的?”
顾盼姿被如此审问,委屈巴巴地抬眸,这次不瞒的声音大了些:“奴婢手巧,难道会做吃食也是奴婢的罪过吗?况且奴婢只是想要在后厨立足,又听闻王爷胃口不佳,想着做些好吃食,让王爷胃口大开,这只是奴婢的一点忠心与痴心罢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看你不对劲的人,你即便做任何事,都是不对劲的?
她继续委屈道:“也罢,既然王爷怀疑奴婢,无论奴婢怎么说,您都是怀疑的,奴婢便不辩解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王爷且看奴婢真心便是。”
她对大反派能有什么真心?只不过为了打消他的怀疑,随口胡诌罢了。
齐珺的食指不自然地动了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小婢女道:“真心?你竟对本王存了这样的心思?”
顾盼姿大惊,他不会又想多了?连忙开口道:“王爷,您莫要误会,奴婢的真心指的是,忠心二字!奴婢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肖想王爷啊!”
不敢肖想?齐珺闻言,凤眸沉了沉,浮现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