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哦
顾盼姿着实有些摸不透眼前人的心思,也不知她哪句话说的不对,竟惹得他不喜。
齐珺确实不喜,小婢女巧舌如簧,将他先前的认知全部打破,好似他之前所想都是一厢情愿,她整个人反而清清白白,让人竟挑不出一丝错误。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也算不得真。
更何况,真心岂可和忠心相提并论,若是她不是探子,便是心悦于他,进府以来所有的心思便是吸引他的手段罢了。
齐珺看着跪在地上,眼眸无辜清澈的顾盼姿,突然弯腰抬起她的下巴,声线低沉且带着几分蛊惑:“若是本王允许你肖想呢?”
顾盼姿倏地瞪大了圆润的眼睛,红唇微微张开,震惊地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说...他允许她肖想他?!
俊颜凑近,鼻息间竟是他身上的檀香味,她呼吸逐渐急促,怔愣片刻,眼底纠结挣扎地开口:“奴不敢,奴出身卑贱,且是个寡妇,实在不敢高攀王爷。”
这些天,她的耳边也时常围绕眼前人的事迹。除了被后厨人常拿来调侃的胃口不好外,了解到他曾经也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将军。
后来不知为何卸了兵权,又被先帝禁足在王府。而先帝突然病逝,临终托孤,才将小皇帝托付到他手上,并册封他为摄政王。
这一托孤就是七年。
小皇帝刚登基时,刚学会走路,上朝时就趴在龙椅上爬一天,龙椅旁边放着把听政的椅子,椅子上坐着的人就是他。
有人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莫敢不从,有人说他狼子野心,名为摄政,实则真正号令天下,小皇帝在他手里就是个傀儡。
凡此种种,无一不再昭示他的野心与不甘。
不过到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小皇帝在一天,就是正统,而他永远只是摄政王。
顾盼姿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也明白古代皇权斗争的残酷,她只是个小小奴婢,也没有心力去改变什么,能做的也只是保存自身。
所以,先前接近小皇帝的心思,也只是为自己将来不得已而找的后路,如果这条后路不可靠,她可以主动断掉。
而现在,眼前的大反派似乎对她颇有兴趣,竟在怀疑她是奸细的情况下,还如此有耐心地审问她,没有直接抓起来严刑拷打。
她想,兴许是她这张脸起了极大的作用,才会让他对她抛出橄榄枝。
但是,顾盼姿不太愿意接。
她说的冷静且没留一丝余地,仿佛就是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这到让齐珺有些意外。
诚然,这小婢女的确有意思,进府不过短短几天,就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些小聪明,且有一手好厨艺,不过就是有些不识相。
下一秒,齐珺就像是失去任何兴趣般放开她的下巴。
顾盼姿弯下身子,将自己的姿态摆到最低。
这时,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敢,但其实根本没将本王放在眼里,若是换做其她婢女,早就喜笑颜开叩头谢恩。顾盼姿啊顾盼姿,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顾盼姿懊恼地闭了闭眼睛,若是早知道在他面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她怎么样也不会主动去接近小皇帝,并且在后厨里拔尖。
她立马摇头,语气愈发慎重:“奴婢蠢笨,不懂什么是欲擒故纵,但是奴婢知道什么叫做自知之明。若奴婢出身高门显贵,听得王爷这话,肯定会像王爷所说那般高兴。”
“可惜,奴婢不是。王爷出身高贵,丰神俊朗之姿,日后定能娶门当户对的名门贵女,所以奴婢心口如一的不敢。”
这话听得到有几分真实,虽然还是有些不顺耳,齐珺还是头次动了要一个人的心思,却不想就这么被人拂了面子。
也罢,到底是这个小婢女没有这个福气,他的心也只是波动了下,便放手道:“你退下吧,以后不要特意接近陛下。本王言尽于止,你好自为之。”
虽然是警告的话,但是在顾盼姿听来也如天籁,她连忙道:“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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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膳厅,风一吹,她才惊觉后背竟然出了层冷汗。
大反派刚刚确实打了她个猝不及防,他刚刚是在表明心意,还是说仅仅对她感兴趣,动了要将她收房的心思?
如果是后者,那么她的拒绝是最正确的决定。
身为现代人,她自然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是个王爷,若是看上小小婢女,顶多纳个妾,何谈三媒六聘?
可是她决计是不会给人当妾的,若是如此,她情愿一辈子不嫁人,谁也不能强迫她为人妾室!
顾盼姿心乱如麻地走着,却不防突然撞上一个小身影。
待看清人后,立马跪下道:“奴婢无意撞到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小皇帝脸到现在还是冷的,板着的样子确有几分天威,稚嫩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威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