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下午黄昏时分,日落不见而天色未黑,顾家小院在秋风的萧瑟下显得格外的忧寂,压抑的气氛令路过的行人都察觉到沉重。
“爷爷,你开开门,我真的知道错了。”顾小小使劲地敲打着顾庆的房门。
回去之后,顾庆就把自己房间的门给反锁了,没有再理会顾小小,为此她很是苦恼。
权十桉瞧了瞧这凝重的气氛,浓密的眉峰紧皱着,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行囊。他不属于这里,也不喜欢这里,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因他而起的,他想他是时候离开了。
临走之前,权十桉取下了挂在他脖颈上的羊脂玉佩。
他白皙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玉佩,乳白无暇的羊脂玉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极了一块大白兔奶糖,玉佩被雕刻成了观音的模样,背面还刻着一个权字,无形中透露着一股独属于他的威严气概。
他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这枚羊脂玉是他母亲从拍卖场得来的,母亲为此还专门请了著名的工匠来进行雕琢。
大概是得了观音的庇护,他的病出奇的好了,为此不信神佛的权十桉却十分的坚信这枚玉佩它能保平安。
后来母亲走了,玉佩成了他随身佩戴之物,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身无分文,他是断然不会将它摘下的。
竟然他要离开了,那总该留下点什么当报答吧,更何况顾小小天天嚷着他头疼,他可不想以后再跟顾小小有什么联系。
这枚羊脂玉的纯度很高,权十桉虽不知道它的市值是多少,但是他想,顾小小那么爱财,这枚玉佩应该够她消化的了。
就这样咯噔一声,玉佩被他重重地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他背起行囊,推着他那摔坏了的自行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煽情的人,即使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也毫不例外。
……
天边的霓虹渐退,天开始渐渐地变黑了,气温也慢慢降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顾庆还是没有开门,顾小小放弃了挣扎。
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静的可怕,她很不喜欢这种气氛,便想着去找权十桉,结果却怎么也找不着人。
“这货跑哪去了?”顾小小骂骂咧咧着,顾庆生气不理她,所以她现在很不爽,权十桉无疑是再给她添把火。
顾小小里里外外都翻遍了,还是不见权十桉的人影,逐渐变得暴躁起来:“权十桉,你给我出来!”但是回应她的只有潇潇的秋风声。
看着夜色渐浓的天际,顾小小开始有点不安了:“靠,这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直到走进房间的时候才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羊脂玉佩以及权十桉留下来的字条。
顾小小拿起来一看,“走了!”潦草的两个大字,言简意赅,犹如权十桉这个人一样不苟言语。
“我去!”顾小小不禁感到头疼:“这货手都没好,身无分文的能去哪里?”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三轮车启动的声音,顾小小不耐烦的抱怨着:“真是净给我添麻烦……”
……
顾小小开着三轮车沿着村里的小路开始寻找着,天已经完全黑了。南方虽不及北方冷,但是在深秋的夜里,风一吹,还是能让人泛起点点鸡皮。
“阿嚏~”顾小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三轮车已经快使开出村子了,但还是没有看到权十桉的身影,顾小小这暴脾气又忍不住破口大骂:“靠,村里就这么一条路,这货两条腿还能跑得过我的三轮车?”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权十桉那模糊的背影,顾小小一踩油门,噔噔噔地,三轮车在权十桉面前停下来。
顾小小气冲冲地走过来去,开口就是大骂:“你能耐了是不是,伤都没好就敢离家出走?”
权十桉定定地看着她,只觉得这样子的顾小小像极了动物园里气红了屁股的大马猴,十分的搞笑,忍不住嘲讽着:“顾小小你搞搞清楚,那是你家,不是我家,老子算哪门子的离家出走?”
“呃……”顾小小被他噎住了,确实不是他家,但是气焰总不能输,于是又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吧。”
“不是留了字条了吗?”
“就你这字条?”顾小小都不想说了:“多写几个字你会死呀!”
权十桉用那种看傻叉的眼神看着她:“手废,写不了。”
“呃……”顾小小又被他给噎了回去,看了看他那缠着绷带的右手,没好气的说:“知道自己的手废了,还敢走。”
“我有什么不敢的。”权十桉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淡淡地转过身,只留下了句:“告辞,后会无期!”然后扬长而去。
顾小小看着他那欠揍的背影火气刷刷刷地往上冒:“你要走可以,说好的十万块钱,先给我再说。”
远处传来权十桉悠悠扬扬的声音:“玉佩给你了,抵了那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