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暖
肩半露一脸绯红。
“可以了吗?”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心跳从未想如今一样快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薛霁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怀中人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手足无措,不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要亲他吗,还是抱他,难不成还要望着他满嘴荤话吗,还是只要躺下不动应该没错吧。
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她紧紧地闭住眼睛,等着薛霁的气息。
“娘娘别动,臣要动笔了。”
冰凉的墨汁突然触碰到她发烫的身体,容芊妤本能地一缩,反倒是把薛霁吓了一跳。
“薛霁!”
“如何?”
“薛大人搞错了吧。”
她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来之前沐浴更衣,自从决定之日起连荤腥都未沾,以为会是多么昏天黑地,没想到这死太监就在自己身上练字?他神神秘秘让自己褪去衣冠,他缠缠绵绵把自己抱在床上摸索,就是为了练字?
似乎事与愿违,本来做好的准备已经不再紧张了,突然再次紧张起来,心里骂着,死太监果然不是正常人。
薛霁倒是一脸享受的样子,“臣也没说是在纸上,娘娘别动。”
“不是……不……”
“什么,”他坏笑道,似乎已经猜到了,看着榻上的人恼羞成怒,真有意思,“娘娘刚刚在想什么,一脸要英勇就义的模样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她被气得扭过头说不出话。
他明知故问道:“娘娘的脉搏跳得好快,娘娘是怎么想到让臣帮忙的呢,娘娘就不觉得,太子妃居然在一个太监身下承欢,不觉得很屈辱吗?”
谁料她突然环住了薛霁的脖子,“你我各有缘由,不是吗?只要大人肯帮我,我们各取所需!”
他也不甘示弱,钳住她的下巴挑衅道:“娘娘胆子真是大的很啊。”
两人小心翼翼,试探着彼此。
容芊妤壮着胆子想贴近,薛霁微微用力,把人按在了床上。“娘娘这纱裙层层叠叠,真好看,就是太素了,留下点痕迹就好了,只可惜臣是个废人,不如我们换些别的吧。”
行云流水,一笔而下,洋洋洒洒,一篇越人歌跃然衣裙之上。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今晚是怎样的夜晚能在河中漫游,今日是什么日子能与殿下同舟。深蒙殿下错爱不以我这鄙陋之人为耻,我心绪纷乱不止有幸能结识殿下。山上有树木树木有枝丫,心悦于你你却不知。
这些话也是薛霁想和容芊妤说的,如此卑劣不堪之人,心悦于你,是他此生始料未及的欢愉,若也心悦于他,是他从未敢想的奢望。
日头西沉,吴钩升起,容芊妤似乎是特别喜欢薛霁这张榻,每次来都睡着了。
薛霁又怕她受凉,命人熬了姜汤喂她喝,伺候她像是在照顾受伤的小猫,必须温柔至极,不然都可能会被刮花。
他拿着容芊妤的素裙问道:“娘娘觉得臣这墨宝如何?”
她有些受凉病恹恹答:“甚好甚好。”
薛霁有些不悦道:“肾好有什么用,手艺好就行了。”
“你个死太监又说什么荤话!”
薛霁笑笑帮她整理衣服,把人抱在腿上呢喃,两人又别扭地缠绵了好一会。“那个老刁妇娘娘就放心吧,臣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