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
“今日的药喝了吗?”符桦如常作秀一般问她。
“自然是喝了,你让芳嬷嬷日日盯着我,我能不喝吗?”
容芊妤近来很是疲惫,夜里睡不着,白天要请安,还要一日三次地喝药,本就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这药吃得自己月事都不准了。
符桦才不管这些,换句话说,只要容芊妤不死,他都无所谓,他也定然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的。
这毕竟是个吉祥物,自己一怒为红颜,自然是觉得体贴入微,为爱人出了气,其他的,他懒得管。
他不好女色,因而容芊妤根本没办法,让其接纳自己,确实个十足十的阴险之人。这半月有余,他明面上表现得让皇后都觉得,他们两人重归于好了,私下也不打骂,只是依旧让她夜里被书。
容芊妤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是个很会演戏的人,甚至有时候也骗过了自己。
“这也是对你好,本宫该做的都做了,还不怀孕可就是你的原因了。”
容芊妤没理会这句话,对他说的话基本上充耳不闻,“听说容国的使团后日就入京了。”接着问着故国使团的事。
符桦百无聊赖地点了点头,“对啊,是后日,在这过了元宵再走。”
“后日有接风宴?”
“正是。”
年关岁尾,司礼监的事情颇多,好多事情要让薛霁去交接,他还兼着东厂督主,还要负责京城的一些事务。
“大人,后日容国使团就入京了。”庆云进屋禀报。
“他们在哪落脚?”薛霁伏案问道。
“在城南的驿馆,”庆云一五一十答道,“那边已经在准备了,后日入京直接入住,晚上有接风宴。”
“最近宫里怎么样了?”薛霁十分专注地处理着手头的公务,没有抬头看人。
庆云毫不犹疑脱口而出:“娘娘已经侍寝了,最近一直在喝坐胎药。”
说了这句,薛霁终于有了反应,即刻撂下笔,面露不悦呵斥道:“我没问你这个!”
“那是问什么……”庆云有些疑惑,往常都是问太子妃的事情,今日怎么……
“我说太子有什么动向?”他认真纠正说。
自从上次,同容芊妤吵嘴怄气开始,他总是时不时地窥探她的消息,哪怕是只字片语,他也甘之如饴。
“还真有!”
“说。”
“太子最近一直宿在太子妃房中,已经有半个多月了,看着十分恩爱,也没有去究小郡主落水之事。”
只见薛霁默默地,慢慢地收起了笑容,脸上刹那变得阴沉下来。
“大人怎么了?”庆云还没眼色地问着。
两人对视了片刻,薛霁实在不知要说什么,看着庆云满脸的疑惑。
摆摆手说:“你去给我倒杯茶。”
“是。”
他站在一旁等着薛霁接下来的吩咐,薛霁刚起笔准备继续工作,余光又扫到了看他,“赶紧出去啊,别站在这碍眼,顺便帮我把门关上。”
“是。”庆云垂头丧气的。
“等一下!”
“大人还有何事?”
薛霁冥思苦想,总想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去驿馆的理由,“在驿馆……或许我可以过去瞧瞧,我兼着东厂督主应该是有这个权利的,瞧瞧她的这个竹马……”
他对温夏清本能地有些忌惮明知他翻不出什么花样,可还是担心。
“大人!!”庆云突然喊了一声。
“做什么!?”
薛霁猛得拍桌,把他吓得不轻,又声音极小,试探着问:“您……您喝什么茶?”
“随便。”
庆云立即冲出屋去,赶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炉子上水壶沸腾起来,急忙泡上一杯新茶。“大人茶来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退下吧,我一会要午睡你不必进来了。还有,明日我得入宫一趟,后日再去趟驿馆。”
“您没有这个……”庆云提醒道。
“我临时决定的,我困了,下去吧下去吧。”
薛霁急着催庆云,端起茶杯正要喝,心里面打着盘算,想来这竹马进宫,久别重逢……
他想得出神,想着曾经睡在外屋塌上那只软乎乎的小猫,他流露出深情的目光,柔情似水。
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亮光,有那么一刻,的确照亮了他内心中的阴暗,
那一刻,或许是春天来到了。
静谧处,暧昧蔓延生长,喉结滚动,他喝下了一口热茶。
“呸呸呸,”刹那间打破了薛霁所有不切实际是梦想。
“啊!这是苦丁茶,第一口怎么这么苦啊,庆云这死小子给我等着吧!”
每每意识回笼,他都绝不敢承认自己肖想容芊妤,他骨子里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