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尘寰(十七)
时的君清策已经长发散乱在两侧,头低垂。手铐脚铐将他双腕与脚腕周围都摩擦出红痕,他肌肤极为细腻,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有血迹。摩擦的时候,又有新鲜的血流出。
子虎正龙将君清策压到大殿中央,君清策被迫双膝跪地。过程中,也没见君清策吭一声。
易夙游早在封离进来时,就看到了他身边的那个随从,虽然低着头又是巫族下人的服饰,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是秦阿且。
秦阿且在封离后面站着很是老实,从头到尾都没抬起过头。
易夙游看着秦阿且头上那几根短毛,默然。
景帝高高坐在高处,看着垂首的君清策并未发号施令。
大长老见殿中沉默,便道:“君清策,抬起头来。”
君清策闻言,顺从地抬起头。大殿中顿时有抽气声,不为别的,只因为当初众臣参加过陛下的寿宴,也见过君清策。当时厚重脂粉掩盖,已是十分惊人。而此时更像是洗去铅华,露出本来的样貌。
而在高处的景帝,见到抬起头的君清策,就欲站起,然而疼痛让她一振,萧正君扶着她坐下,轻拉着她的手像是在安抚。
沧律远离得景帝较近,自是知道了景帝的反应。她看着殿中抬起头的君清策,确实是那晚贵香苑的人。只是他肤白,眼尾那红痣鲜艳欲滴。
想那胭色笼罩的不仅是乾坤,更是是那颗红痣吧。
一时间,殿内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有小部分知道贵香苑的自然知晓那就是头牌君清策,只是没想到那胭色下的他竟然更是绝色。
梅将军周围的人几乎都有窃窃私语,她看着君清策,仍是正襟危坐的姿势,只是看着看着,她也微垂下了眼。
沧律雅看着君清策的手腕,不曾眨过眼。
大长老那边见君清策抬起了头,便向景帝行礼示意可以开始询问了。
“打开他的手铐脚铐。”景帝开口,声音虽然还虚弱,但是十分坚定。
“陛下,万万不可!”长老会那边不乐意了,二长老立马起身阻止。
“朕说打开。”景帝看着君清策又重复了一遍。
“此人刺伤陛下,罪不可赦,若是开锁……”二长老还欲说下去,景帝却直接一拍惊堂木,再次说:“打开。”
二长老见此,心有不甘,闭上了嘴。
众人就见封离身后的下人就利落地将君清策脚铐手铐打开,君清策看着高处的景帝,众人只觉得这刺客真是胆大。
封离垂眸看了一眼挺立跪着的君清策一眼,又看着高处的景帝等待询问。
景帝看着君清策的眉眼,张了张口道:“君清策,为何行刺?”
君清策扫了眼长老会一排,又看着景帝道:“因为恨。”
君清策此时说恨这字没了第一次行刺时的疯狂姿态,众人瞧他勾起了唇角,那笑容里带着致命的毒。
景帝轻闭了一下眼,似无法直视那双眼,待睁开眼时又道:“为何而恨?”
君清策低声笑了出来,此时的他当真是满身脏污也无法掩盖这眼中的光芒。
背着光的君清策,金色的光层层掩在他后面。眼尾红痣颤抖,栩栩如生,那双清澈双眸比正午日光还耀眼。
“大胆君清策,注意你的言行!”一边二长老是见不惯他这模样,呵斥道。
君清策斜睨了长老会那一排一眼,唇角笑意越来越大。
二长老只觉得君清策那双眼刺眼得很,明明他是阶下囚,总是更高一筹的样子。
“为何而恨?您不是更明白吗?陛下。”君清策低语,盯着高高在上的景帝。
景帝脸色苍白,此时一口气没缓上来,轻咳又胸口痛。她看着君清策,脸上终是闪过不忍。萧正君连忙替她顺气,忍不住手帕按了按眼角。
沧律雅看着君清策这般模样,如今只剩下五味陈杂,她暗暗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君清策又猛然转头看着长老席一边,看着那一排灰袍蒙面的人道:“或者说您更明白呢?我的云临爹爹。”
一时间,殿内本就觉得君清策是阶下囚又如此强势态度的朝臣停下了窃窃私语,满堂俱静。
景帝此刻脸色并不太好,萧正君也停下了擦拭眼角的手。而梅将军本垂下的眼随着君清策的质问看向了长老席,她眼里也有着不可置信,甚至有些错愕。
沧律雅本就追随着君清策的目光,也跟着他看向了长老席。沧律远看着殿内变化的气氛,那些预感,掩埋的往事仿佛就要被揭开,也许就在下一瞬。
而被聚焦的长老席位上,有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二长老脸上已经扬起了那日在天牢里的幸灾乐祸,他看了一眼沧律雅,笑的不无愉快。
“三长老,或者我该叫你真名云临?”三长老看着一边一直沉默垂首不语的人,语气中带着揭开隐私的兴奋。
大长老目光转向了一边,呵斥道:“二长老,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