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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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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第三人称,he,3k+,

楔子

残雪将尽,春水渐回,陈府的茶室雾气氤氲,小巧的陶壶正在炉子上沸沸滚着,青衣少年在一旁细细看顾,茶香四溢,与少年撞了满怀,慢慢浸满整间屋子。

“成了。”少年唇边泛出笑意,熟练地将茶水倒入杯中,等待许久的储璱迫不及待地嗅了嗅,小心翼翼啜了一口,香甜与冷冽的混合气息在味蕾上炸开,咽下后竟尝出几分苦涩。

她随即绽了个灿如春花的笑,问:“青阳哥哥,这茶叫什么名字呀,我很喜欢,能否带一些回去?”少年对她的称赞很是受用,声音温温和和不紧不慢又带着些许自矜道:“这是我自己制的茶,用早春的桃花,配雪松枝头的冷雪来煮,我为之取名为冷春。”二人围炉煮茶,言笑晏晏,徒留满室清香。

1.

常平三年,礼部尚书陈珉以通敌叛国之罪被斩首示众,因证据不足,其子陈钰发配边疆,后太傅储氏求情,改为流放五年,终生不得参加科考。

“青阳哥哥!”一身粉衣的少女迎着光飞奔而来,在他面前停下,鬓发微乱,气喘吁吁,眸中溢出担忧之色,青年无声叹气,声音轻柔:“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动手温柔地替她理了理披风,勾了个极浅的笑:“只是被流放罢了,陛下已然开恩,该知足的。”

“青阳哥哥,别忘了我们的婚约,我等你回来,五年后,我还在此接你。”少女眸中划过水光,却故作坚强地回了个笑,信誓旦旦地承诺。“好。”他点了点头,看见少女眸中的倒影,心下一软,道。说罢便转身离去,少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青阳哥哥,记得要回来请我喝茶啊!”他不知是否听清,身形似乎顿了一下,随即继续踽踽独行……

三年后——

“父亲,你在说什么呀?青阳哥哥他明明马上就要回来了,这……这不可能,怎么会突发恶疾逝世了,这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父亲?你在骗我!”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储璱身形不稳,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绘着莲纹的青花瓷茶杯滚落在地,上好的西湖龙井洒了满地,她眸中含泪,不甘心地想要从她最信任的父亲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只剩满室寂然,她崩溃地滑倒在地,无声哭泣……

2.

下人来通报时靖亲王应煜正逗着笼子里色彩艳丽的鹦鹉,听罢后收了手,脸上并无多少惊讶之色,吩咐将人请进来。

书房——

“储小姐,太傅大人身体还好吗?”应煜示意来人坐下,问候道。“有劳殿下关心,父亲一切都好。”储璱解开宽大的披风,礼数周全地答。“我来找殿下,希望能做一个交易。”储璱缓了缓,开门见山一字一句道,清茶袅袅升腾的雾气让她有些看不清面前人的面容,但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她紧张的双手握拳。“哦?本王洗耳恭听。”应煜似是极低地笑了声,摆出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来,储璱移开视线,悄悄深吸口气,下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几个月后,储太傅唯一的女儿储璱不顾父亲反对入宫为妃,备受宠爱,此后短短几年便成了贵妃,代皇后执掌凤印,俨然已是后宫之主,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一直没有子嗣。有传言储氏博学善思,满腹经纶,与政事上颇有见解,帝常与之探讨国事。

七年后,靖亲王应煜起兵谋反,贵妃储璱提前设计将官眷软禁宫中,与其里应外合,靖亲王亲自将旧帝斩于剑下,登上皇位,改国号为永熹,一场腥风血雨声势浩大的争斗就此落下帷幕。

闻此噩耗,太傅储氏病逝于府中,临终吩咐将储璱从家谱除名,自己再无女儿。彼时应煜带兵入宫,直捣黄龙亲自破开养心殿的大门之时,储璱独自坐于窗前,不施粉黛,满身素净,面色苍白,手中的茶不知在敬谁,口中呢喃细语:“青阳哥哥,我替你报仇了,你会开心吗?我总算能去见你了。”声音轻柔,带着些如释重负的轻快与浓浓的怀念。

3

养心殿——

储璱来找应煜辞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找他吗?”彼时应煜一身玄色织金云纹龙袍,更显得身形颀长,龙章凤姿,眸中不知为何有了愠色,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殿下?!请自重。”储璱一惊,挣扎道。“和本殿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比不上一个已经死了近十年的人吗?”这些年,她们二人也秉烛夜谈商议对策,棋盘对弈聊作消遣,可储璱一心都只在那个已经去世的人身上。应煜心中很是不快,右手自上而下拂过她的面容,顺势捏住下巴,冷笑道:“储璱,你当真以为你那心心念念的郎君大仇得报了吗?”

“殿下此话何意?”储璱心中一紧,目光灼灼。“当年陈尚书被污蔑之事,是朕找人做的。朕多次示好,他却冷眼相待,一味坚持那可笑的愚忠,废帝无才无德,骄奢淫逸,刚愎自用,根本不配坐上这个位置。只因不是皇后所出,朕就眼睁睁看着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得到了天下,如何甘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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