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被擒,松开抱着的臂膀,一脸警惕地看着周不拙。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于是煽动舆论道,“你为何突然把人丢到地上,就算你武功高强也不能不讲道理吧。我们习武之人怎么能够恃强凌弱呢?”
这无耻言论直接把方清逗笑了,她讥讽道:“恃强凌弱这可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怎么只许你仗义出手,杀害孕妇,不许别人惩治奸夫吗?”
“我今晚刚好看到这个男人从老板娘的屋子里跑出来,衣衫不整,鬼鬼祟祟的,腰上的红色胎记都露出来了,他就是奸夫!”
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方清蹲下身,打算上手脱人衣服。
周不拙用手将她拉起来,长剑出鞘,一道白光闪过,男子后腰那块衣料就被掏出了个洞来,赫然露出那块红色胎记。
他收剑,认真地对方清说:“你这女人,上去扒男人衣服像什么样子,简直——”
方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出一些列污秽不堪的词,反正自己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她都和他一起趴床底偷听夫妻夜话了,反正这一世清誉回不来了。
他憋了好久,最终给出了“有辱斯文”一词。
??
方清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个词貌似不贴切吧,他这是嘴下留情?
他侧过脸去,对着在场所有人说:“大家请看这个狂徒的后腰,他就是李氏的奸夫。”
“嗯,这位置这么隐秘,若不是凑巧,这位女侠怎么会有机会看到。”
“看来他就是李氏的奸夫。”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袁老板也跑到李郎跟前对他拳打脚踢起来,“我让你给我戴绿帽,死奸夫。”
袁老板每一脚都往男人的小腹踢,恨不得踢得他不能人道。
嗷——
这是不幸被踢中命根了。
狂刀张运着急地上前拦住袁老板,辩解道:“天底下有胎记的人那么多,再说了,谁知道这位姑娘是在何时何地看到这块胎记的。”
“我看姑娘刚刚动手扒男人衣服挺熟练的,说不定——”
这话明里暗里就是引着人往那方面去想,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不拙一脚踢飞,等他重重地撞到墙壁后才停了下来。
周不拙的眼神像利箭一样尖锐,带有穿透人心的震慑力,“嘴巴放干净点,若是不会说话,以后都不必说了。”
狂刀张运抚着胸口站起来,内伤让他难耐地咳嗽起来,“你不要仗着武功高就为所欲为,江湖可不是逞凶斗狠的地方。”
这张运可真是双标,他打得过就是行侠仗义,他打不过就是别人恃强凌弱逞凶斗狠。
方清被他这恶臭发言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用手里的剑教他做人。
周不拙将她护在身后,威压骤放,“在下周不拙,若要容我比斗,随时恭候。”
语速放缓,字字威胁,是周不拙明目张胆的维护。
方清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他真是个不错的伙伴。
可像张运这般双标的人,她一定要揭露他丑恶的嘴脸,“张运你真是口臭,怕不是有肛裂吧。”
不等张运辩驳,她继续笑着嘲讽道:“把嘴翘起来后,那里会有一条线。你这症状看起来已经挺严重了,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免得以后兜不住。”
【可恶,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我这么隐秘的事情!】
【难道是李郎告诉她的吗?难道她也和李郎有一腿?】
啊这,瞎猫还能碰上死耗子。
她刚刚说肛裂只是瞎猜的,虽说走谷道,可能会有些小损伤,但她不是大夫可看不来。
方清刚刚说那话的意图只是报复,想以牙还牙让他感受一下自己被造谣的痛苦,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
周围所有人都朝张运看去,目光的着落点都是那五谷轮回之处。
扬州城自古繁华富庶,民风开放,南风馆也只道寻常,但从来都是兔儿爷弄萧击鼓伺候人,可没有哪位嫖|客去做下位的。
而这张运高大壮硕,一把狂刀使得如臂驱使,在江湖也算是小有名气,居然是个兔儿爷?
众人的目光犹如千刀万剑,对于张运来说这种屈辱不亚于凌迟,让他痛苦,更让他愤怒,他双目激红,像是一头马上要冲上来咬人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