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她闷闷的，像是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妈明天就要走了。”

“舍不得？”

察觉到初凝情绪的低落，林清暨捧起她的脸看了看。

初凝当即眼圈红了， “嗯。”她停了下，望着他接着说， “今年除夕的时候和成叔一起吧？好不好。”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还是应了， “好，必须和我师父一起。”

“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还是说你想出国。”

“没有，我想留在国内。”

初凝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的亲人都在这里。

林清暨把人抱在怀里，手掌顺着她的脑袋， “那就别不开心，你男人在这陪着呢。”

他从她口袋里摸出来一枚东西， “这是什么？”

一个圆形的徽章，从郭成那边带过来的。

林清暨有些熟悉，眯眼看了看。

两人对望着，半晌笑了。

初二出国前，家里司机送他去机场。

那晚是初凝外婆第一次病发晕倒，家里没有大人，怎么都打不到车，又下着大雨，自己一个人站在路边，浑身湿透。

林清暨正好看到，不知道怎么就让司机把车停了下来，问清楚情况后让郑乾先把人送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他看她哭的太伤心了，就想着找个什么东西来哄一哄，就是那枚奖章，是他前阵子参加比赛拿的。

“别哭了，这个送你。”

初凝抽抽噎噎的抬起头看他。

“是你啊。”

林清暨想起来了。

初凝点头。

原来他见她的每一次都心软。

“我当时态度不怎么好吧？”

“有点凶。”

初凝还记得清楚，当时停止不哭不是因为他给了自己奖章，是少年林清暨抿着唇很冷淡，仿佛下一秒就能给她扔出去。

他给她装回口袋里， “怎么还留着。”

“你送的，就留着了。”

**

春节一晃而过，转眼到了三月份，各种赛程出现，林清暨在基地那边的事情多了起来。

今年国内要准备条全新的赛道，从滨北到江宁，任务派下来，他要跟着勘测线路，各种路障。

周末林商铎让两人一起回家吃饭，林清暨吃到一半说基地那边有点急事，初凝让他先走。

“那我结束的时候过来接你？”

“不用。”初凝送林清暨到门口，给他递了件外套， “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说还有司机，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那好。”

林清暨也不知道忙到几点，他一边按扣子，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下。

“叔叔看到了。”初凝推他。

“所以我就亲了一下啊。”

还是笑的吊儿郎当。

她用手背抹了抹脸，就好像上面有痕迹一样，一抬头看见笑盈盈的秋姨，初凝脸一红。

正好有件事要问，她从手机里调出来张照片， “这个是林清暨吗？”

秋姨看了眼，哎哟一声， “就是啊，这么小的照片，你从哪找到的。”

初凝笑着没说话。

照片中的林清暨大概才两三岁，在草坪上骑着木马，咧着嘴，这么小就有镜头感。

秋姨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 “其实清暨小时候可爱哭了，又很会撒娇，几个姑姑都喜欢他。”

“后来呢？”

初凝见到的林清暨，不会撒娇，也不会哭。

秋姨叹了口气， “越长大话越少，天天往外面跑不回家，就是脾气差了点，他平时要是说了什么重话你别往心里去。”

初凝摇头，她觉得他性格挺好的呀。

想一想，林清暨在外面有时确实容易炸毛，面无表情地时候又有点凶，冷冷淡淡的模样。

前几天一起逛街有个女孩子过来问路，他都能把人家弄得十分尴尬。

初凝当时在买冰淇淋，听见了过去， “你怎么不告诉她，和人家指一下左拐再往前就行了。”

指示牌在那，林清暨说他不知道。

“不是有导航，为什么问我。”

“你指下就行了。”

林清暨瞅她， “再不吃就要化了。”

“对别人温柔点。”

“什么歪理，为什么要对别人温柔。”

和朋友一起喝酒，易周说和他这种脾气的人在一起真是难为你了，但初凝想说林清暨私下里不这样。

秋姨说： “我能看出来，他很喜欢你。”

“真的吗？”

“你们两个上学的那会不就很好了嘛。”

“等等。”初凝看着秋姨的目光忽然有点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