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
夜幕的轻纱被黎明偷偷掀开,阳光透过薄雾,照进屋中。床上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那几盏轻轻晃动的风灯,她嘴角盈起一丝笑意。
”再睡一会儿吧……”她小声嘟哝着,又悄悄闭上了眼睛。
可是,她再睡起来总是感觉不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她总觉得身下硌得慌,一只手随意地便伸了出去。
“咦?”
这时,江迟又感觉手下温温软软地,格外舒服。索性,她直接翻身过去,轻轻摩挲着,“这感觉,如坠温柔乡……”
良久,她方才清醒过来。
“不对!”
她昨夜分明是同婉卿在永安楼喝酒,她是怎么回来的?她轻轻拍打着脑门,只隐隐约约记得林婉卿告诉她这酒要细品……
江迟懊悔地睁开眼。
她枕边却出现了一个好看的男人!
那如絮般的睫毛微微上翘,时不时动一下,而这每一下却都能戳人心窝。那白皙的皮肤,竟比闺中小姐还要白上几分。
江迟看着他那微微凸起的结喉,抿了抿唇。她似着迷了一般,竟伸出手指,去轻轻地触碰他。
她的指尖划过他结喉,没留下一丝痕迹,却早已在自己心中描出千般弦动。
当她准备再好好欣赏一下他的美貌时,枕边那男人忽然转过身来,一脸惊诧地看着江迟。
“十年?!”
“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
陈十年更是愣得说不出话,他仔细环看屋中,幸亏那熟悉的两幅画还挂在墙上,不然他有口都难辩了。
他指着墙上的两幅画,不紧不慢道:“这是我的房间……”
清晨初醒,他的嗓子有些干燥,声音也有些沙哑。说这话时又不紧不慢,听起来便觉得有些冷漠。
江迟心中一震,果然是自己走错了。
她盯着陈十年,想要解释一番,却又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说不清。手上也一直在比划着,似乎要急切地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又说不清楚。
“我,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她终于憋出了这么半句话。
陈十年面色平淡,面对这种事情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良久,只吐出了“未曾”二字。
“我…我……”江迟的脸涨红,一副紧张不安的模样。可她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干,这大早起便对人家动手动脚了。也不知昨夜借着酒劲,她有没有做什么荒唐事。
江迟捂脸,这下是真没法见人了。
“十年!”
“十年,醒了吗?早饭好了!”
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这声音江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定是六年那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这事儿要是从陈六年嘴里说出去,那必得传遍整个清河县。
“不行!可不能让他知道。”
她将抓起地上散落的衣裳,提溜着鞋子便要翻窗逃跑。
“在更衣,六郎稍等!”
陈十年也在颇为懂事地帮江迟拖延时间,说话间,还不忘帮江迟推窗。
陈六年站在门外,有些发懵。
这是他第一次来叫十年用早饭,十年是怎么隔着一扇门猜出他是六郎的呢?真是好生稀奇。
陈十年见江迟寥寥草草地穿过长廊后,便放心地推开了门。
陈六年进门后,看着散乱屋子,又看了看跟前衣冠楚楚的陈十年,更是加不解了。这君子难道都是从肮脏堆儿出来的?
十年顺着他的目光转身向屋内望去,正瞧见了江迟落在床角的一件外衣。
陈十年皱眉,感觉事情不妙。他忽然向旁边一挪,直接用身子挡住了六年的视线。
陈六年依旧很是好奇地往里边探着头,十年见状赶忙拉着陈六年往外走,“六郎,我们去用饭吧!”
他们二人行至饭厅时,江迟已经坐在桌前用饭了。
陈十年不自觉地看向江迟,本想同她装模作样的寒暄两句,但见她一直闷头吃饭,便只好将话咽到了肚子里。
饭厅内也忽然变得格外安静。
“对了,大年哥,那锄锹查得怎么样了?”江迟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向陈大年。
陈大年放下手中的碗,一脸正经道:“已经去铁匠铺查过了,这种锄确实不是我们清河县的。不过听说,隔壁古河镇倒是常用这种锄。”
“过几天,我再去打探打探。”
“行,这事儿就麻烦大年哥了。”江迟笑嘻嘻地往陈大年碗里夹了一个包子。
……
饭后,江迟便匆匆跑去了停尸房。
果不其然,林婉卿正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小徒弟的按摩。她进屋后,故意地冷哼一声,“哟!我真是来得不巧,坏了你们师徒二人的好时候!”
林婉卿闻声便知是瘟神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