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的记忆没有那么坏,不至于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们曾经认识?
夏寻那双黑白分明、漂亮的大眼睛显得更加疑惑了。
“你……”
她一失神就踩了他一脚,她说:“对不起,不好意思。”
紧接着她高高、尖尖的鞋跟又踩在了他那漆黑发亮的皮鞋上。
夏寻心里呻、吟一声,这次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出来工作也有五六年了,也算经历了不少人和事,现在却渐渐感到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她无从想起。
“你不经常跳舞?”
“嗯……见笑了……”
她又踩了他一脚。
“放心吧,你想不起来我也不会对你怎样。”男子淡淡地说。
她又忍不住抬起头,就在这时一束圆形的灯光打下来,照亮了她和她,她终于看清楚这个男子的样貌。
他的脸庞英俊极了。
夏寻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
她看着他时,他也正一瞬不瞬地注视她。他的眼睛深黑不可见底,专注地看着她,仿佛带着某种深情,可他的表情分明是冷淡的,有些阴郁的。
夏寻眼睛眨也不眨,人已呆住了。
男人似有似无地微笑问:“我是谁?”
望着这个风神俊逸的陌生男人,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夏寻追寻过去遥远的记忆,记忆深处那个本已渐渐面目模糊的清俊少年,渐渐清晰起来。她觉得灵魂在颤抖,勉强稳住魂魄,慢慢说:“你,戚睆程。”
你回来了?
十年不见,恍如隔世。
男人还在看着她,带着一种暧昧的情绪。
夏寻不由低下头,面上保持冷静,实际已心乱如麻,六神无主。
一曲终了,他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又一舞曲响起,是肖邦的的降E大调夜曲,旋律平易优美、明朗。
他仍带着她翩翩起舞,漫不经意地笑问:“意外吗?”
她也淡淡笑说:“真挺意外的,很多年没见了。”
“有十年了。”戚睆程说。
“有了。”她说。
当年戚睆程突然退学后,夏寻再也没有从任何一个她认识的人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她跟同学们一样,只知道他出国了。
她又踩他一脚。
他好像一点也没被她踩疼,问:“你穿不惯高跟鞋?”
“嗯……有点。”她说,“不好意思,你可能找错舞伴了。”
他又是漫不经心地一笑。
两人一时间安静了。
夏寻注意到,这束打在她和戚睆程身上的圆形灯光,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舞步,形影不离。
她也终于不再迟钝,不止舞池里的女士时不时地便把眼光投向她,站在舞池外观赏的男男女女也大都把注意力投向他们,观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夏寻不知道他们此刻的动作看起来亲密极了。
她好像蓦然成了舞台剧的女主角,没经过面试、挑选、彩排,就这样懵懵懂懂地登台表演了,她脑子里是模糊而且渺茫的。
然这又不是电影,他们也不是失散多年的情侣,他们的关系真正算起来,是曾经年少时做过同学,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舞会结束后,戚睆程提出送夏寻回家。
夏寻“盛情难却”,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戚睆程开来的保时捷跑车。
车子在路上开着的时候,夏寻想到有好几个同公司的女同事看见她坐上了貌似“高富帅”的跑车,又忍不住心里哀叹一声,估计明天公司少不了她的八卦了,夏寻没想到她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无聊时口中的谈资。
女人永远都是爱八卦的,因为生活通常都是无聊乏味的。夏寻也参与过中午午休时女同事们在咖啡室里的八卦,她一般都是在旁微笑着听,权当打发时间,从未发表过自己的意见。
久而久之,她的同事们发现原来女人的嘴也是可以保守住秘密的。譬如夏寻。
曾经有个女同事嫉妒夏寻,在夏寻背后说了夏寻好几次难听的坏话,这些事大概也传进了夏寻耳朵里,但夏寻不动声色,没露出过一丝怒容。
有些人也不怕事地故意在夏寻面前议论起那个女同事,其实那个眼高手低的女同事在公司众人心目中并没有太多好感,没人喜欢爱搬弄是非的人,但夏寻照旧是一笑置之。在公司这么多年,谁也没有听过夏寻说过谁一句坏话。
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那个女同事想孤立夏寻,结果反倒被同事们慢慢疏远,那个女同事在公司里不得志,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辞职走人了。夏寻也是在那一年升了职,她的工作能力得到公司上下一致认同。
戚睆程的保时捷停在蓝色浅江的公寓楼下,这是一栋白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