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
兄弟俩在我府中客房稍等,此处是驸马府,外面有皇家护卫,你们尽可以放心。”
听她这么说,周长青才犹豫地让开了门口的位置。丽君摆了摆手,让荣兰带他们去客房,自己坐了一乘小轿回了孟府。
孟士元听说她登门拜访,十分意外,急忙开门迎接。她见了父亲,不意察觉地叹了口气,微笑拱手行礼,“下官冒昧登门,还望孟龙图海涵。”
“哪里哪里,郦丞相快请进来坐下,我命人沏好茶来。”
“不必客气,下官今日是有事要请教孟大人。”
见丽君阴沉着一张脸,好不威严,孟龙图胆颤心寒,他现在想认也不敢认这是自己的女儿了。“丞相但讲无妨。”
“孟大人族中可有一子弟,名唤孟嘉树的。”
孟士元木然地点点头说:“不错,他是我堂兄的儿子,族中排行第九,是你——是丽君的堂兄。”
“他这一房与老大人平时可还有来往?”
孟士元捋髯思考了一会儿,道:“有些来往。逢年过节,他都送些节礼来给我。他父亲死得早,难为他撑起家事。”
“那老大人可了解他平日的为人吗?”
“嘉树是很懂事明理有分寸的一个孩子……不知丞相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她笑了,“随便问问。若有人说他强抢民女,打伤人命的话……您觉得这事可能吗?”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孟士元连连摆手。
“哦?老大人这么了解他吗?”
“嗯……”孟士元摸摸自己的胡子,“自从……丽君走后,他每年都来看望我们夫妇,是个很好的孩子。”
“下官了解了。告辞。”丽君微微一笑,拱手告辞,唯恐孟士元留她,飞步出了孟府。回去的路上,她在轿中思索,父亲说话不似有假,这事看来他真的不知道。这样还好,日后只是个失察之罪,她想。
回到驸马府,她刚要到西院客房找周氏兄弟,谁知刚进西院,就听见周长青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兄长!兄长!”她急忙往里走,只见地上有喷溅的血液,周长青在客房门口抱着周长生的尸体,跪在地上痛苦嚎叫。她想要上前查看尸体,被周长青一把推开。“走开!”他瞪着丽君,目眦欲裂,“我原以为郦相贤达,可以替我们申冤,谁知也是官官相护!”他说着就要拖着哥哥的尸体往外走。郦君玉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她大喝一声:“慢着!”然后抬手招进一班侍卫把他按住。
“你哥哥不明不白地死在我的驸马府,你不让我验尸可以,但你不能走。荣发!到府衙报案!”
周长青见他报了案才冷静了一些,放开了哥哥的尸体瘫坐在了地上沉默不语。
京城的府尹甄时飞接到报案,听说驸马府出了事,马不停蹄地就带着手下赶来了。郦君玉见了府尹简单说明了情况,她只说他们是拦轿喊冤的,至于什么冤她就略过不说了。这甄时飞也是梁鉴的门生,和郦君玉是同年,办这个案子没有不尽心尽力的。他立即派人把周长青架过一边,让仵作验尸,自己请郦相一同勘察现场。
现场非常简单,周长生是被一支从门外射进来的毒镖打中咽喉,当场毙命。
郦君玉召来府上禁卫,询问可曾看见过可疑之人,禁卫都说没有。郦君玉不禁咬牙骂了一句:“废物!堂堂驸马府被人闯进来杀了人又全身而退,你们竟一点没发觉!”
禁卫们都不敢吭声,这确实是他们的失职。府尹在一旁求情道:“郦相爷,现在骂他们也是无济于事了。”郦君玉方抬手叫他们下去了。
她随后查看了那枚毒镖,觉得这枚毒镖的形状很奇特,像蛇尾一样,偏偏又很眼熟。她拈了毒镖给府尹看,“甄年兄,你可认识此种毒镖吗?”
甄时飞咬牙“嘶”了一声,“看着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你也看着眼熟吗?”
“想起来了,这是——”甄时飞刚要说突然捂住了嘴,要真是的话这事可就麻烦了。
“是什么?”郦君玉看出他有所顾忌,端出宰相的威严来,“年兄你尽管说,出什么事情,有我担待。”
甄时飞看看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这种镖似乎是云南章家的灵蛇镖。下官有一江湖朋友喜欢收集暗器,他给我看过这种镖,所以认得。”
云南章家!她想起来了,她嫂嫂章飞凤会使这种镖。自己刚去过孟府,回来周长生就被杀了,凶器还是云南章家的飞镖。这都是巧合吗?
“京城之中,会使此种飞镖的有几人?”
“此种飞镖只有章家嫡系会用。章家远在云南,只有一人在京……”
“翰林修撰孟嘉龄之妻,章飞凤。”
在一旁的周长青听到二人的对话,顿时睁大了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是孟士元!他要杀人灭口!”
“可是,”郦君玉顿觉蹊跷,“孟龙图要杀人灭口,为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