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金沙楼
唱一出空城计,其后血染城墙,绝了和赵煦之幼年相交之情。
赵煦之一人一骑赶至南蔷城,兵不血刃登临帝位,将昔日兄长幽禁深宫,没有人敢提从前的大皇子。
南蔷城外,洛锦书的衣冠冢多了一个追思人。
谁能想到洛锦书竟还活着?
可佳人已去,何必重提,是以乌谷昨日只是用苦香试探洛锦书,直到今日面对洛锦书,他才确定眼前人就是五年前“死”去的人。
“金楼主不过是想与洛姑娘见上一面,以姑娘武功,当不惧。”见洛锦书分毫未动,乌谷只能再下一招,他是见过洛锦书武功的,洛锦书想走,他拦不住,但金楼主的吩咐,他也不愿违背。
“于十三扮宁堂主与钱校尉来金沙楼见金楼主,如今钱校尉还在金沙楼做客,洛姑娘不见见吗?”
洛锦书只觉得今日这叹气多了些,她眉眼扫过乌谷,无奈道,“威胁人的手段倒是学的像,行吧,如此锦书就去见一见金楼主。”
乌谷暗自松了口气,将洛锦书引上马车,向金沙楼而去。
金沙楼楼主金媚娘,红色纱衣的貌美女郎斜靠在躺椅上,洛锦书随着乌谷刚进金沙楼,就见钱昭被吊在一边,扮做宁远舟的于十三不见踪影。
钱昭被吊在网中,满心吐槽于十三处处留情不靠谱,想着回去怎么把今日事情与洛锦书细细描绘,就见洛锦书跟在金媚娘护卫身后进门。这不过是于十三从前情债,关洛锦书什么事?洛锦书救了元禄,他又曾逼着她握簪伤了脖子,钱昭自问自己欠了洛锦书一条命,“金楼主,这是你和于十三之间事,与洛大夫无关。”
洛锦书正想解释,金媚娘媚眼如丝,“呦,这就是于十三如今的心上人啊,让我瞧瞧,究竟是怎么样的美人儿能让浪子转心。”
洛锦书倒不扭捏,任凭金媚娘打量。
金媚娘赤足绕着洛锦书,身形倏动,掌风瞬息而至向洛锦书袭来,钱昭已来不及救洛锦书,他惊惧撕喊,“洛大夫!”不愿看见好友心上人重伤金媚娘手下。
金媚娘能做到如今地位,武功不俗,掌力已带了她多年内力,洛锦书不见后退,抬手接掌,竟直接接下金媚娘一掌。
钱昭满眼震惊,金媚娘却早有预料,合掌拍手,“好!好!”她声音带着韧劲,穿透在场每个人耳朵。
“不愧是霁国最传奇的女郎,独守空城,以身殉国,媚娘尚能一见姑娘,实乃幸运。”话落,再不似方才傲气,双手交叠于洛锦书行礼。洛锦书并不接金媚娘话,她未拒绝金媚娘试探,却不愿谈过往。
“金楼主遣缙帝护卫找我,就为见我一面?”洛锦书站在那里,在使团里的温润消失殆尽,金沙楼内华灯倩影,暖意丛丛,她眉眼清绝,视线不过一扫,冷意已入心底。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洛大夫。
钱昭挂在网里,整个起始一览无余,刚才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胸腔,到底也敢再见于十三。
金媚娘只装作没看见洛锦书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她行至洛锦书身边,笑道,“可不是缙帝护卫哦,他把乌谷送给我了,不过是我想见你。想见一见于十三的心上人,也想见一见他不让提起的洛柠郡主究竟是怎样一个妙人。”
金媚娘不提“他”字是谁,她赌洛锦书懂。洛锦书自然知道“他”是谁,可偏偏不顺着金媚娘话匣子往下,只瞥了眼仍被吊着的钱昭,“既见过,金楼主可否放了我与钱昭。”
想要让洛锦书提从前不行,金媚娘只能明面摊牌,“那自然不行,我要等于十三上门,总要让他惊慌失措一回,他才懂得珍惜身边的姑娘。而我,还想和洛姑娘秉烛夜谈,便要委屈你在这待一晚,于十三从前付我,虽说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但总要讨回来。”
说完,乌谷已引着洛锦书要去后院。
更深露重,洛锦书抬头看钱昭,钱昭点头示意自己无碍,洛锦书这才随着乌谷离开。
入夜的驿馆,宁远舟、孙朗、钱昭围坐在一起正听于十三解释自己从前的风流债,洛锦书贴身香囊随着金沙楼管事姑娘的话,一起送到六道堂众人面前。
“各位官人,我家楼主让我来传话,除非用于十三人头来赎,否则我们金沙楼不介意一辈子留着洛姑娘和钱官人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