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之路（一）

的。哪有女子当官的。说出去惹人笑话。”

女帝起身向门口走去，“跟着我，我带你去皇都。”

赵天美有些犹豫。

她是能一走了之去皇都，可母亲不行，主母本就苛待她们母女二人，要是她叛逆离家，母亲怕是会被主母责罚。

女帝懂得她心里的犹豫，“介绍一下，我叫沈长宁，当朝女帝。现在，可以放心跟我走了吗？”

她和妇人错愕，目光由震惊转为欣喜。

“拜见陛下！”

“无需多礼，起身。收拾东西，一炷香后出发。”

“干嘛呢！这个点了，还不去做饭！”大嗓门传来，紧接着，容貌粗鄙的老嬷嬷踢开院子的门，身后是个威严的妇人，服饰华丽。

“你谁啊？”

老嬷嬷直冲冲跑到女帝面前。

“赵氏家风就是如此？”

女帝往左挪了一步，直勾勾看着立在门口的妇人，语气平淡，而充满傲气：“去年年关的时候，不是见过面么，赵夫人，这么快，就忘了寡人？是否年纪大了，记忆不大好了。”

每年年关，都会有个环节。宫里会设下宴会，款待朝中要员的家眷。户部尚书的原配，是在名单上的。即使是隔着远远，也应该能瞧上一眼。

赵夫人起初，只觉得女帝眼熟，压根不敢往那里想。

听到这话。

她吓得虎躯一震，匆忙跪下，一路匍匐，“陛下恕罪！老妇眼拙。”老嬷嬷见自家主母都跪下了，自然吓得轰然跪下，脸都快贴到地上了。

“怎么，家中没有厨子了。非要她们母女去做饭？”

“不，不是的。只是，觉得她们做饭香甜，才临时起意。老妇平日待她们极好的。”

女帝挺着腰杆，微微垂下眼皮，“赵天美，这个人，我带走了。有意见吗？”

“没，不敢！”

赵夫人头摇得似拨浪鼓。

女帝语气含着威胁，“我知道，你善妒，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容忍丈夫的小妾。你故意折磨她们母女，也是想出口气。可是，你的嫉妒用错了地方。尚书大人要真是喜欢她们母女，怎么会多年来丢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定会心疼接去皇都同住。你也清楚得很，尚书在皇都宅邸里养着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小妾，你就算嫉妒，也是嫉妒那些小妾。”

“同理，尚书心里有你，才不会把你放在这个深山的茶庄里多年。你们都是不受宠爱的，何必为难彼此。懂了吗？”

赵夫人何尝不清楚呢。

只是。

尚书远在天边，年轻貌美的小妾们也远在天边。

她能折磨的，也只有赵天美母女。

“陛下，我再也不敢了。今后，一定会善待她们。”

女帝长叹一口气，“你也是可怜人。多年来也不曾孕育子女。不如，就做赵天美名义上的母亲吧。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又聪明又伶俐的。你给她嫡出的名分，她尊称你一声母亲，今后，她要是出息了，你脸上也有光。愿意吗？”

赵夫人连连点头，“愿意的，我自然是愿意的。”

女帝看向赵天美母女。

赵天美有些不情愿，“陛下，我。”

“天美愿意。”妇人抢答，拉着赵天美的手，低声交代：“快答应，这样你就是嫡出的女儿了。不是想走出去，去实现理想抱负吗，顶着庶女的头衔，会被人轻视的。就算你不当官，去嫁人，人家媒婆看你是庶出，也会瞧不上的，许配不上好人家。”

人有傲骨，百折不挠。

赵天美倔强拒绝，“不，我只有一个母亲，就算我的生母。我就是妾生，就是庶出。可我还是赵天美。哪怕，我走的那条路，会因为庶出的缘故而曲折，我也不后悔。”

她很清楚，也很明白。

庶出和嫡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都是不同的。就好像男子和女子，同一时间去考取功名，最后被录取被世人认可，所需要的时间和能力，都是不同程度的。

总不能为了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些磋磨，就忘记本心，去改变自己的性子。

人，应该有些固执的守护。

如果轻易就放弃本心，那也算不得什么特殊。

女帝看着赵天美，眼里流露一丝敬佩，她是想着赵天美变成嫡出，进入官场后好走一些，仕途会稍微顺畅，没想到赵天美如此铮铮傲骨。

“那行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些许停顿后。

她问道：“我知晓你的才华，可以直接封你为官。可旁人不知晓。给你两条路，我直接赏赐你官职，三年之内，你做出业绩，让百官服你。第二，带你去皇都，你住在客栈自己慢慢考取功名，我会破例给你一个考试的名额。”

“回禀陛下，我选择自己考取功名。”

“都行，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