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起疑心
很快这如梦境般的遐想就被打破了。身后的一个宫人看见此番情景,壮着胆子走上前来,呵斥道:
“大胆!你竟敢......”
话还没说出口,萧钰眉头拧紧了,反手就给了甩了一巴掌。那宫人早已吓得魂飞披散,匍匐在地上磕头求饶。聂芜衣捂住了小太子的眼睛,单手抱起他,眼神看向萧钰。却惊奇地发现他双目赤红,震怒之下,瞳孔之中总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息。萧钰本欲还有动作,身后却被一只柔软的玉手拉住了,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了下来。
聂芜衣莞尔一笑,才道:
“皇上,不必如此大动肝火。”
萧钰的眼睛只在瞬间便恢复了清明。抬眼往下望去,她纤细的手指正搭在自己的手腕处。只几秒钟,聂芜衣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将眼中的惊诧之色尽数掩藏起来。
“父,父皇......”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小太子张开了双手,向着萧钰伸了过去。待到萧钰将小太子交到侍养嬷嬷手中时,转头才发现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将军府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聂老夫人连日以来总是心神不宁,而且还是在听说西冥和凌昌即将停战议和之后,这种不安的情绪更加浓烈起来。
好在,囡囡回家了,悬在心中的两个大石头总可以放下其中一个。今日囡囡奉命去宫中,尚未归来。看着院子中,方才杨统领送来的两只飞奴,头顶广平,身躯硕大,为石板灰色,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在竹编的笼中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等到聂芜衣回到将军府时,她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院子中的两只鸽子,那两只鸽子躺在宽大的竹笼中,正闭目养神。
她好奇地走过来,觉得甚是有趣。聂芜衣从树上折断一只纤长的小树枝,从笼中的缝隙中伸过去,逗弄它们。
那飞奴如老态龙钟般纹丝不动,突然嗖的睁开眼睛斜睥了她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聂芜衣心下觉得诧异,自己竟然被这两只鸽子挑衅了。它们这一睁眼的眼神,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小丑一样。于是,她越发用树枝逗弄它们,最后完败给了那两只军纪如山的鸽子。
聂芜衣心下大怒,打开了笼子,却更觉得奇怪了。这两只鸽子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纹丝不动。
突然想到昨日刚回,聂老夫人唠叨得最多的话就是自己瘦了,需要好好补补身子。于是。她便想当然以为这是聂老夫人拿回来给她补身体的。于是她一手一只鸽子,眼疾手快地将它们薅了出来,径直地就朝厨房走去。
果然,还没走进厨房,就闻到了一阵香味。聂老夫人此刻正亲自在厨房看着火候,炖汤。
“娘,这两只鸽子.....”
聂芜衣正拎着它们走进来。些许是闻到了鸡汤的味道,那两只飞奴大惊失色,些许是明白了什么,正扑棱着翅膀奋力抵抗着。
“哎,囡囡,你拿它们到厨房来做什么?这是军中的飞奴。”
聂老夫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木勺,就要赶过来。
“这不是炖了吃的吗?”
聂芜衣一脸无辜的样子,十分疑惑。手中的两只肥飞奴似听懂了人话似的,扑棱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仿佛方才的拼死挣扎是错觉。
“傻孩子,这是军中传来的,就等着你来拆呢。”
聂老夫人这才解释地说道。聂芜衣这才发觉自己手中拎起来鸽子翅膀的部位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果然,再自仔细一摸,摸出来了两张纤细的薄笺,薄如蝉翼,此刻正贴在那飞奴的翅膀下,十分隐蔽。
待回到书房,聂芜衣小心翼翼地从那两只飞奴身上取下了信笺,几乎就只有大拇指盖大小。方方正正的平铺起来,如手掌心般大小。其中一张信笺上什么也没有,另一张上画了两颗高大的树,却并没有叶子。横生的枝丫扭扭歪歪,几乎就歪成了向下的姿态。聂芜衣匪夷所思,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顿时来了兴趣,尤其是听聂老夫人说这是王爷的飞奴,心中更加疑惑,非得解开了这谜团不可。
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事,茶饭不思。聂老夫人进来了拿起来看了看,又摇了摇头,才劝慰她:
“囡囡,还是先用膳吧。”
聂芜衣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脸,真的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两张信签到底想说什么?
聂老夫人见她这样于心不忍,才转移了话题,问道:
“今日在宫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聂芜衣听到后,却突然想起了今日趁着机会给萧玉把脉之事,眉头十分凝重,顿时又来了精神,才凑在聂夫人耳边小声的说了自己的诊断。
聂老夫人惊吓出声才道:
“此事为真?”
聂芜衣抱怨她不相信自己,才信誓旦旦道:
“娘,我自儿时与你们分离,跟随鬼谷子学了十年的医术,这一点判断力还是有的,当今圣上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