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相见
次见他了。
“杨况。”
萧玦叫了他一声,似乎对他过分关注的眼神不满。杨况回过神来,才答应了一声,说道:
“王爷有何吩咐?”
“把他带到宫中。”萧玦说道。
杨况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站起身来,以为王爷吩咐自己带走王妃,就抢着一把拉过她,聂芜衣猝不及防,这厮,手劲怎么这么大!
“干什么?让你带的是地上的人。”
萧玦的语气中带着不悦,眼神一瞥。一把将聂芜衣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从来没有被公子这么呵斥过。杨况红了脸,低着头一看,草丛中原来躺了一个人,看长相就不像个好人。
杨况将一身怒火撒在他身上,一把揪起他来,往马背上一甩,用绳索固定住。闷闷不乐地,又磨蹭着系好绳子,其实竖起了耳朵。
“你说你,这么凶干嘛?”
聂芜衣埋怨道,哪能这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萧玦很无辜,才赔笑着说道:
“好,我下次主意。”
杨况听到王妃竟然帮她说话,不开心很快一扫而空。动作干净利落地骑上马,眉毛飞起似的,才对着他们说:
“王爷,我先行一步了。”
说时迟,那时快,十来根竹竿直接飞向此三人。电光火石间,马儿似发了狂,开始狂奔起来,马背上还乘着东方御锦。聂芜衣敏弱地看见一抹人影,似曾相识。脚下轻功一运,就追了上去。临了,她面露犹豫,才对着萧玦说:
“我去去就回。”
轻功一运,足下生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聂芜一衣心下存疑,这才试探性地喊出:
“师父......”
那人回过头来,可不就是大活人鬼谷子?聂芜衣惊悚地看着鬼谷子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徒儿,好久不见。”
岂止是好久不见,简直是活久见。聂芜衣呆呆地看着他,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老脸皮,才闷闷地说:
“浪费了我那么多眼泪。师父,我大白天没活见鬼吧?”
鬼谷子装作吃痛的表情,哎哟哎呦大叫,才笑嘻嘻地说:
“你说呢,这手感,我的皮都要被扯掉了。”
“师父,你当初为什么诈死?”聂芜衣恍然明白过来,心中十分不满。
“师父仇家太多,本想借你之口让江湖人知晓为师已经入土,谁知你这小丫头自出谷以来,竟然未曾向江湖人提过为师一句,为师真是伤心欲绝。”鬼谷子说得煞有介事,提起袖子就要擦泪。
“那你为何要救他?”聂芜衣看见他鳄鱼般的眼泪,气不打一处来,把自己骗得团团转。
“此人对我复国大业极为重要,徒儿,你要拦我吗?”
鬼谷子收回戏谑的表情,语气颇带了几分警惕。
“师父,我可拦不住你。此人企图刺杀我的夫君。”
聂芜衣眉头微拧,实在是不想轻易放过。
“那好,徒儿,此人我可还你,你随我回文苑,助我完成复国大业如何?”鬼谷子摸了摸自己的呼吸,半真半假地开始试探。自动忽略了夫君二字。
“原来文苑背后的势力是南幽人。师父,你我就此别过。”若鬼谷子强行要带走他,自己必定难不住,只是此事委屈了王爷。
“丫头,我们相依为命了十年,怎么出谷没多久就生分了?”鬼谷子还想试图挽留。
“师父,我本是聂家小姐.....”聂芜衣鼻子一酸,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可是,师父也向自己隐瞒了很多事,不愿意去想他的目的是什么。
“原来你都知道了。你既不助我,我这就便走。”鬼谷子扶着东方御锦,替把脉,还伤得不轻。不再回头,轻点足尖,飞身离开。
聂芜衣怔怔地看着,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自己的师父。失魂落魄地回来,萧玦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搂着她的削肩:
“怎么了?”
“鬼谷子把人带走了。”
聂芜衣并不想瞒着他,也许他会怀疑是自己故意放走的。也许,他会怀疑自己。
“我的衣衣,打不过师父吧,无碍。”
萧玦吻了吻她额前的发丝,宽慰他,一点都不在意。聂芜衣却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眼睛扑闪扑闪的。